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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乌鸦》:迟子建的终结和新起点

《白雪乌鸦》 作者:迟子建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8-1 定价:28.00  

读迟子建始于她的中短篇小说,由报章的偶遇开始,逐渐成为守候,成为追寻。这些年迟子建基本上都在坚持乡土写作的路子,但在这个人数众多的队伍里,她的风格还是慢慢呈现出来,和许多人追求的“拙朴”的行文风格不同,迟子建的作品更多地体现了一种灵动之美,她写高兴,也写哀伤,写淳朴的爱,也写丑陋的人性,但是在她的写作中无论人物什么样的心情,激愤还是愉悦,体现在迟子建的语言上,始终都是一种平缓祥和的叙事风格,我能想到最贴切的一个词就是“幽幽地”,始终带着一定的间距来打量生活,就像我们透过画家的油墨重新审视一处风景,即便残破,也是一种别样的美了。

迟子建的小说无论写历史还是写当下,其实都是同一种回望个姿态,这种姿态本身就足令许多并不没好的事物,发酵出新的意义,而她的文字则是在视线之内加一重“雾化”的效果,使之更加湿润可触。她早期获奖的几个篇目如《清水洗尘》《雾月牛栏》便是这种风格的佐证。

然而迟子建并未止于这种她所驾轻就熟的写作风格,她在更深沉、更厚重的写作上怀有抱负,从《伪满洲国》到令其捧得矛盾文学奖的《额尔古纳河右岸》,验证了她在宏大叙事上的探索和成就,而到了这部《白雪乌鸦》,她对这种“大”与“小”相得益彰的写作手法已经相当熟练。虽然从大的背景上是写了1910年哈尔滨鼠疫以及一个没落时代的风云际会,但是落到实处却笔笔是低处的苍生。这是迟子建所熟悉的环境和人物,唯有这样的人才能让她的笔灵动鲜活起来。迟子建习惯于在占有大量资料的前提下写作,这个习惯令她的叙述就像是建立在和当事人一次次唠嗑的基础上,是夏夜聚众而坐的一次畅谈后,她兀自抽身离开写下的笔记一样,鲜活切近,却又并未因为失去距离而破坏美感。《白雪乌鸦》人物众多,他们有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王春申和傅百川,也有唯利是图、心怀不善的纪永和和翟役生,但无疑这些人都没有令人产生强烈的厌恶感,我们在迟子建的带领下看他们一一出场,仿佛是看着已经故去的亲人那样,体味了他们不得已的苦衷,也谅解了他们犯下的错。

除了人物和语言风格上的特色,《白雪乌鸦》在叙事节奏上也别具匠心,迟子建很好地利用了小标题来掌控故事的推进。比如第一个章节《出青》,先是讲王春申一家的枝枝蔓蔓,直到最后王春申老婆的情人巴音才出场,如果是影视剧,这个人不过是仅仅提供了一串咳嗽声,然后很快就切换镜头到下一场去讲翟役生的故事了,一直憋到最后,才再次回到巴音身上,他到了纪永和的粮店,一口血吐在石板地上。第三节《丑角》集中讲周耀祖、于晴秀和喜岁一家,然而最后还是落脚在喜岁在大街山个,看到暴毙的巴音,衣衫被人抢劫一空。这三个小章节,一介绍人物为主,但是只是寥寥数笔,就把疫情的来源和进展交待的一清二楚了,同时又在悬念上埋下并不刻意的伏笔,令人醉心于描述的同时,又牵挂着暗藏的祸端。

如上的几点展现了迟子建创作上的特点和功力,那种气韵贯通的气质证明了她已经进入了一个非常成熟的创作时期,素来的积累保障了她写作素材上的畅通无阻,长篇已然颇具气象,而贯穿其间的中短篇写作又不断地温习和巩固着她的笔力。然而这种状态意味着制高点的同时,也就宣告了新的写作困境,因为过度熟练就会产生匠气,无论在写作《白雪乌鸦》时迟子建个人情绪上经历了何种的变动和压抑,等到她所讲述的故事直面读者时,它已经显得过于圆润精美,而这种缺乏拓展的粗粝感的畅通,则意味着迟子建又要重新上路,自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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