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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功能与悖论

 父性

 《父性》;(意)鲁格·肇嘉 著,张敏、王锦霞、米卫文 译;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5年5月

(点击试读)

【作者按】本文最早的一个版本叫做《当现代化进程了父亲的礼物》,字数较多,发表于“心理学空间”网站,后来缩水一半的版本发表于《心理》月刊杂志,之后又被截取为更短的版本,取名“父亲的五大功能”在微博、微信传播。这次改写,让它成为《父性》一书的新版推荐序,很是高兴,与此同时,也传来《心理》月刊杂志停刊的消息,不免有些惋惜,人生总是这样,有苦有甜,有喜有悲,成为父亲,也是一样。

男人婚外性,被抓,他说——

“没办法,因为我是男人,男人都是这样的。”

女人反驳,最有力的理由是——

“可是,你还是一个父亲!”

哑口无言。

在电视剧《扪心问诊》中,心理医生的妻子,面对老公爱欲失控,发出一句,更绝妙的、更有心理学头脑的怒吼——

“难道你就像洞穴人一样,听凭下半身的指挥吗?”

这句呐喊,在呼唤男同胞们进化,战胜本能对人的控制,认同文明社会之一夫一妻制。

这一切的前提,都在于男人们认同“父亲”这个身份。

让我们首先澄清一下,“雄性”“男人”和“父亲”这三个身份。

“没办法,因为我是男人,男人都是这样的。”——这句话中的“男人”,实际上是指“雄性”,更准确、更科学的说法是——

“据研究,大部分雄性哺乳动物都会在发情期寻找尽可能多的异性交配,而人类是哺乳动物中唯一四季发情的一种,鄙人身为人类一员,自然也会遵循这大自然的规律处处留精了。”

这就是“雄性”。

雄性不是一个身份认同,它是一种生理实在,一种解剖学分类。

雄性本能之一,就是在发情期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的DNA遗传下去。

一般来说,我们不会谴责一只武夷山的猴王,在发情期到处寻找母猴交配。因为我们可以理解它、共情它、通心它,这是它的猴性所决定的嘛。

王熙凤受不了他老公和鲍二家的乱搞,找贾母哭诉,贾母就用“哪有猫儿不吃腥”的老百姓进化心理学理论劝慰——

贾母笑道:“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哪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都是我的不是,他多吃了两口酒,又吃起醋来。”(《红楼梦·第四十四回》

当场的女人们都笑了起来,这种欢笑的代价就是贾琏被开除“父亲”的资格,也不被看成一个纯爷们、大男人,而只是一个馋嘴猫儿、一个小孩子。

什么是“男人”呢?

“男人”已经是社会化的产物,是一种身份认同。

“男人”的本质是不存在的,是空,就像“女人”不具备本质,“女人”并不存在的一样。

“男人”这个符号的意义,必须是在和“女人”相比较、有差异中产生。

“男人”之特质,必和“女人”之特质有差异、有对立。

“张飞”属于“男人”,所以不会涂脂抹粉;“貂蝉”属于“女人”,所以不会大碗喝酒。

当我们描述,一些人是“纯爷们”“真男人”,是“男子汉”“大丈夫”“男人中的男人”之时,必然,也暗含着另外一些人是“娘娘腔”“女里女气”“不像个男人”。

可见,“雄性的”不等于“男性的”。

一个生下来是雄性的人,必须经过努力,符合社会对“男人”的定义,最后才能成为一个“男人”。

“雄性”的特征是最稳定的,“男人”次之。而“父亲”,大概是稳定性最差的身份认同了。

比如,一千年前对“男人”的定义在今天仍然沿用,如勇敢、坚强等,但是对“父亲”的定义却可能是“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

就在数十年前,“严父”曾经是很长时期理想父亲的标准,而殴打孩子是“严父”的功能之一。而今天,这样一个父亲会被定义为“虐待儿童”的。

鲁迅当年,曾思考过,我们如何做父亲?这个问题居然被提出来思考,也说明中国在“父亲”的生产上遇到了危机。

心理分析师鲁格·肇嘉的《父性》这本书,更是指出,欧洲文明从古希腊时期开始,就是要解决父亲的危机。从他这本书,我们可以看到,整个文明史就是建立在“父亲的制度”之上的,甚至美国的兴起也和新教背景下的父权制有关。

肇嘉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一个坚强的父亲支持的中产阶级,迄今就没有哪个国家或民族完全进入了现代社会。”

他比较了何以同在风水好的美洲,美国和拉丁美洲的发展有天壤之别,其结论就是,美国有支持“父亲”这个身份认同重复生产的文化体制。

那些“能轻易融入美国社会并能出人头地的拉丁美洲人都是那些有坚强的父亲形象和坚实的家庭结构的人。”(鲁格·肇嘉,2006)

从这个观点类推,我们是不是可以说,中国古代的如美国一样的辉煌,是不是也是因为“父亲”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持呢?

从这个理论,我们可不可以这么说,从大了说,中华民族要腾飞,屹立世界民族之林,那就需要成千上万个“坚强的父亲”?从小了说,如果你期望移民到国外并混出个人样来,你最好找到一个坚强、坚实如《教父》中意大利黑帮那样的父亲系统来支撑你、支持你?

众所周知,美国又一次开始衰落了,可是美国衰而不落,落而又升在当代历史上已经成了一个规律。

个中原因貌似也和“父亲”是否得到支持有关。

近代美国经历了两次重大的父亲缺席的危机,一次就是工业革命,另一次是二战。

据说,以前的美国就是欧洲的工厂,就像现在中国是世界的工厂一样。当年美国男人们要抛开家里老小,到工厂工作,结果就是大批美国留守儿童的出现,和今天的中国一样。这是第一波的“父亲的缺席”。

第二波“父亲的缺席”是二战、越战等一系列战争造成的,男人们奔赴战场了,有些就此永远地缺席了。

父亲缺席的直接后果就是家庭解体,美国的离婚率一直节节升高,一直到1990年代到了高峰。

家庭解体带来了一大堆社会动乱问题,大家最熟悉的当然是吸毒和暴力了。

吸毒、暴力的根源就在于一代代的男孩子们无法认同他们父亲,这些“无父之子”长大后,对文化的最大影响就是如下两方面:

第一,他们创造了、支撑了、强化了消费主义文化,并且把这种文化传递给下一代。

第二,“父亲”在婚姻市场上严重断供。

如果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美国国民精神状态迟早会展现出中国人在鸦片战争时期的那个样子,他们离“北美病夫”这顶帽子不远了。

到了1990年中期,美国政府和许多民间团体一起开始致力要转变这个父亲危机,开始做了很多事情。

然后,眼看要落下去的美国又升了上来。

而这已经不是美国社会第一次挽救父亲危机,在美国资本主义发展早期,曾经有一阵子,妇女和儿童是可以工作的。妈妈和孩子赚钱比父亲多很多,更加加剧了父亲缺席的危机。

结果是一系列法律和道德手段保证了父亲认同的传递,然后就开始了美国衰而不落、落而又升的循环。

最近一轮美国支持父亲的大手笔是2006年,美国政府出台法律,每年要用1.5亿美元专门用于支持“健康婚姻和负责的父亲”。其中5千万美元是专门用来促进、宣传“父亲”的功能和重要性。(Rosenberg  & Wilcox ,2006)

所以,近年来我们就可以看到从Discovery到好莱坞,“好爸爸”的形象正在进行新一轮的发展建构、破旧立新的过程中。

而这种“美国文化”是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抗的,因为它抓到了社会建构的命门——“夫妻关系”和“父子关系”。就像中国曾经的儒家文化一样。

儒家文化之所以如今无法传扬,一个原因就是它学术化了,它变成了一种学术话语,而脱离了它本来的权力链条——父权—君权—神权。

从这一点来说,于丹也许比批判于丹不够学术的人,更接近儒家的本意,她把儒家道德话语权力的触角直接深入到家庭关系中,而不是在学术考据的无人沙漠上转圈圈。

无论在中国还是美国,“父亲”都是一个构建一种技巧一种艺术一类修行。

一个儒者,其修行道次第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通俗地说,如果你是一个儒者,只要在保证身心健康的基础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保证家庭稳定,也就是,做一个“好父亲”。

“父亲”是一种程序、也是符号认同系统最早的程序。这个程序从发明出来的那天就有不少bug,它们被称为“父亲的悖论”。

这个悖论是这样的——

“父亲”这个身份认同一般来说,包括了四个成分:供养、护佑、规训、传道、胜利。

也就是说,如果你想要做一个“父亲”,你最好做到:

第一,能赚钱养活太太和孩子,并陪伴他们;(供养功能)

第二,能保护太太和孩子免受天灾人祸的侵扰;(护佑功能)

第三,能够设定家庭规则维持家庭结构;(规训功能)

第四,传递给孩子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传道功能)

第五,你一定要比其他男人强大有力,至少也要比妈妈强大有力,也就是说,你要是个男人,你要很man。(胜利功能)

其中前三个的养育、保护、规训功能其实也是母亲的天职,所以,父亲的功能至少有75%是作为“辅助性妈妈”存在的。

这是为什么有些学者怀疑,父权制实际上是女人们发明的,因为它赋予了女人“阴性的权力”。

女人的确把看起来风光的“父权”给了男人们,同时女人们也获得了“阴性的权力”,也就是说,不赚钱的权力、撒娇的权力、谴责男人们不负责任的权力。

当然,这种一边倒的观点大概也不符合事实,“父权制”至少也应该是男人们提议、女人们投票通过的。男人或女人任何一方没有办法发明一种文明制度,并且传承下来几千年。

“父亲”这五大功能在人类历史上,会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增加和削减。

美国卫生部组织专家编写了一本手册,叫做《父亲在儿童健康发展过程中的重要性》(The Importance of Fathers in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Children),这本手册提供了各种针对促进父亲功能的专业人员,如心理治疗师、社会工作者、学校老师、工作坊讲师等使用,其中开宗明义,明确定义了有效的“父亲功能”的七个方面:

第一,和孩子的母亲培育积极的关系;

第二,花时间陪孩子;

第三,养育孩子;

第四,恰当地规训孩子;

第五,引导孩子走向(家庭)以外的世界;

第六,保护和供养;

第七,成为孩子的模范。

这七点就包括了前面说的供养功能、护佑功能、规训功能,但是传道功能被弱化了,而“胜利功能”基本上被删除了。

和历史上的父亲功能比较起来,供养、护佑功能中,也不再是紧紧围绕着父子关系展开,而是强调了夫妻关系。

但是,意识形态上弱化的传道功能和胜利功能,可能恰恰是在无意识领域起到推动作用的。

先看传道功能,“传递给孩子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在传统意义上,父亲不应该仅仅给孩子们一堆钱。相反,仅仅给钱的父亲是没有给够也没有给到孩子们需要的东西的。

比尔·盖茨如果给他的孩子们一人100亿,他的父亲功能最多是50分;但是,如果他给孩子们一人100万,把几百亿资产捐了,通过这个行为传递给孩子们这样的价值观,“生命的意义在于尽情发挥你的才能,然后尽力回馈社会”,那他的父亲功能就可能到了75分。

唐朝的禅宗居士庞蕴,便是以传递禅宗价值观给孩子而闻名。他有一首诗,“父子相守空山坐,无相如如寄有闲。世人见静元无静,看似闲时亦不闲。”可以看到,是一个父亲和孩子在静静地坐禅中悟道而来的灵感。

在多元价值的社会,父亲很难传递一套价值观给孩子们,况且,很多父亲他们自己的父亲在“传道”这一块也是缺席的。

所以,一个父亲即便在其他功能上不缺席,在“传道”这个功能上也很容易缺席。

净空法师在《和谐拯救危机》中提倡,以“师道”为突破口,把中国社会全面建设为周朝那种传说中的理想社会。这就是对父亲之传道功能不足的一种反应。

但是传道功能,也是可以由母亲完成的。

如电影《阿甘正传》中,阿甘的父亲就是个典型的缺席父亲。智力低下加上单亲家庭,阿甘出问题那是预料之中的。

但是实际上,他几乎完美地完成了男人和父亲的所有功能。关键就在于他的母亲一直到临死都不忘对他传播基督耶稣的“道”——

“你要凭着神所给予的做到最好!”

阿甘的人生,就是凭着神所给予的那一点点资本,在各方面都做到了最好。

虽然传道功能的缺失很严重,但是它和供养、护佑、规训仍然是一致的,不构成父亲的悖论。

“胜利功能”之所以被彻底删除,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构成了“父亲悖论”。

在传统社会中,供养、护佑、规训功能是父亲和母亲一起完成的,传道功能是父亲和族长、祭司、老师、师傅、上师等人物一起完成的。

但是,胜利功能必须由父亲一个人完成,这个功能的原型来自“武士”。

别忘了男人们首先是猎人、是武士,然后才有了父亲这种制度的。

现在很多人说的“好爸爸”,准确地说,是指“貌似好妈妈的爸爸”。

“好爸爸”和“坚强的、胜利的父亲”这两个形象是冲突的。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父亲也是缺席的,但是那个父亲是个胜利的军人,仅仅这一点,他就赢得了孩子的尊敬和认同。

就像《教父》中的老教父,虽然他是一个黑社会老大,可是他胜利了,当他面临失去“胜利者”这个位置之时,他的儿子迈克尔马上就会从一个爱国军人变成一个青年杀手,维护父亲的产业、父亲的位置和父亲的荣誉。

孩子,尤其是儿子,总是期望“我的爸爸比你的爸爸厉害”。这是他儿童般自豪感的一个根基。尤其是,孩子们期望自己的父亲能够胜过母亲。

比如电影《驾驶课》中的那个少年,听到父母离婚,让他最愤怒的事情是,“爸爸,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够让她甩了你,而不是你甩了他。”

“胜利功能”对孩子们如此重要,以至于他们并不在乎自己的父亲是否是通过违法犯罪获得胜利的。

——从某种角度上,这是贪官污吏、黑社会老大层出不穷的一个家庭无意识根源。

他们虽然为法律体系不容,但是他们在自己的孩子或者妻子眼中,却是家族的英雄,这曾经的胜利者虽然进了监狱却给家族留下了无穷财富,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就是这个家悲怆的普罗米修斯。

由于胜利功能直接决定了男人的价值感所在,所以大部分男人宁愿牺牲供养、护佑、规训、传道这四方面,也不愿意放弃“胜利者”这个男性表象。

他们想出来的解决这个“父亲悖论”的方式就是——给钱!

你需要养育吗?我可以给你请保姆,你要六个还是八个?

需要保护吗?我可以雇六个保镖加三只藏獒。

……

正好,现代社会恰恰是可以提供这种需求的满足的。

我在内环高架上看到,一武术学校的招生广告语就是,“你安心赚钱,孩子,我们来管!”

从某种角度来说,“缺席的父亲”也许恰恰是父亲功能进化中,人类的无意识合谋。

“缺席的父亲”在美国这百年的历史来看,集中于富有阶层和贫民阶层两段。

富有阶层之所以父亲缺席,就是因为父亲去打拼,努力成为一个“胜利者”了。

这表面上看起来很不符合教育心理学、发展心理学的规律,但是确实符合终身发展的规律。

一朋友告诉我,“父亲给孩子最好的爱,就是他忙碌的背影。”

这个朋友已经50多岁了,他也成了和他父亲一样的人,一个缺席的父亲但却是胜利的男人。

让一个6岁的孩子来选择,他会选择父亲不要缺席做个“好爸爸”,可是到他16岁,他发现父亲是个穷鬼、是个软蛋,事情就不一样了。

供养、护佑、规训、传道这四个方面虽然重要,但是你或多或少可以用钱买到,但是“胜利者”只能亲力亲为,在成为胜利者的过程中,才可能赚到很多钱,雇佣其他人来承担供养、护佑等功能。

这就是进化历程中男人们的选择,他们优选选择了成为“胜利者”——在当代社会,也就是“有钱人”——在其他父亲功能上缺席或者把这些功能转让给母亲,或者外包给其他人。

在中国历史上,“父亲危机”的出现,可能要比美国的历史还要长。如明清时期文学作品中的西门庆和贾宝玉,就分别象征着父亲危机下的父亲意象和儿子意象。

如今几百年过去了,我们生活中仍然到处是西门庆一样的父亲,我们的儿子也越来越像宝哥哥一样——被一群女人团团围住,对男人、对父亲不是那么认同。

这场危机也许是在中国制度化的儒—道—释互补系统中,父亲的胜利功能很多朝代都受到压抑和克制,直到外族入侵才被激活。

而父亲的传道功能在儒家体系中,很多时代至少在话语层面是不完全的,直到宋明理学之后。儒家的“道统”好像才是在形而上学层面上比较圆满的。

从中国历史的角度来看,我们是否可以说,当中国历史上每次父亲功能得到支持后,就会带来中国经济的腾飞和富强,然后,就出现衰落和异族入侵呢?

所以,美国今天的“衰而不落、落而又升”的历史,是不是也是中国昨天的历史?而美国今天的历史,也是中国明天的历史?

而中国今天的腾飞,是不是和一个个强烈认同“父亲”和“父权”的民工和凤凰男有关?

而中国日后的衰落,是不是和这些人的孩子在生命中学会,世界上最好的不是父亲,而是父亲带来的钱,尤其是“花钱”最终会变成他们生命的意义所在?

这些问题的答案,也许需要写作一本中国版的《父性》来回答。

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多番地阅读有关父性研究的书籍,这方面的书,当然肇嘉这本是当之无愧的上乘之作。

也有其他几本书,在这里推荐一下,一本是,Judith Trowell 和Alicia Etchegoyen 编辑的《父亲的重要性:精神分析的重评(The Importance of Fathers :A Psychoanalytic Re-evaluation)》,另一本是Kalinich 和Taylor编辑的《父亲之死:精神分析的探询(The Dead Father:A psychoanalytic inquiry)》。最后一本是,Ruth Stein写的《为了父亲的爱:宗教恐怖主义的精神分析研究(For Love oF the Father:A Psychoanalytic Study of Religious Terrorism)》,也许这本书对于理解恐怖主义者特别有帮助。

李孟潮

执业医师

国际心理分析协会(IAAP)会员

中美精神分析联盟(CAPA)会员

中国心理学会、中华医学会会员

中国心理卫生协会精神分析学组委员

参考文献

鲁格·肇嘉(Luigi Zoja)著,张敏、王锦霞、米卫文 译,申荷永 审校,2006,《父性》,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Rosenberg, J. & Wilcox,W.B.,2006,The Importance of Fathers in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Children, U.S. 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

责任编辑:An Jun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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