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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史实大书

读王千马《宁波帮:天下第一商帮如何搅动近代中国》

宁波帮

《宁波帮: 天下第一商帮如何搅动近代中国》;王千马 著;现代出版社2015年6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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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笔者一直对一句话感到疑问——“历史始终是呈螺旋状发展的?”窃以为,历史并没有形状,而是像大浪淘沙的缓慢汹涌,折戟沉沙般的壮烈难回。人和人都类似,大部分人都难逃尘埃般的命运,默默地永远隐匿于历史的褶皱间,而只有一些在有生之年对自己、对他人、对社会有所作为的人,才能不被死亡淹没,灵魂才能把时间停住,得以继续发出自己的声音。而宁波帮,作为天下第一帮——近代中国经济的弄潮儿,他们作为一个群体,在特定的时代,用尽自己所有,铺下了一条属于他们的道路,也谱写了时代中属于他们的歌。

在《宁波帮——天下第一商帮如何搅动近代中国》中,作者把宁波帮精神融入时代中,以一种历史性的诠释,与严谨幽默的书写方式,为读者讲述了宁波帮作为一个特殊而不可或缺的历史性存在物,对整个时代进程,整个民族与国家的影响。

本书以近代中国的发展进程为线索,重点叙述了一些宁波帮代表性人物的一生,如李也亭、杨坊到严信厚,虞洽卿等。这些人物之所以具有代表性,在于他们不仅仅创造了一番事业,而且是作为一个姿态鲜明、独立自主的政治符号全程参与和推进了中国近代史的演进。用作者的话说,就是“可以说,没有宁波帮的中国近代史是不完整的,这也是我们今天要重新发现和评价宁波帮的意义所在”。

记录史实,往往要以比较严谨求实的笔风来写作,但作者的文字却颇具幽默感,仿佛一个才华横溢天性乐观的青年在畅谈历史。他在用词方面,既潮流又新锐,使文字不流于古板,也不流于戏谑,具有一种雅痞的“质感”。例如在谈到买办商人杨坊时,他说“看上去,给洋商当买办像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就像今天很多小白领都梦寐以求到外企工作。”谈到“华籍美国人”华尔时,他说“这时,一个‘洋家将’,终于从上海西式酒吧里‘横空出世’了”等等,用一种通俗又不乏文雅的文字,道出了历史人物所处的时代,当时所处的状态,也隐约道出了他对历史人物与时代所持的态度。

读一本史实性的书,让人倍感有趣的地方在于既能就书本身的人物和内容产生认识、感悟,也能隐隐约约领略到作者自身的态度与风格。就此书而言,我看到的不仅是这样一群最具有民族精神、时代精神代表性的人,在历史的浩瀚中从未停止的奋斗,他们都并非完人,有狭隘也有胸怀,有自私也有互助,有投机取巧也有坚忍不拔。作者以一种十分客观的态度,让我看到了一群被历史铭记的人,在时代浪涛般的进程中的跌宕人生。他们人生的路都是自己的,但没有一个人可以处在历史之外,作者把他们用一根时间的绳子,一节一节地绑在一起,在共时性中挖掘“宁波帮”的人的精神与处事之为。同时,在历时性中,使他们的人生都似乎披上一层代表性,在时代之旅中不断延宕,也不断得以继承。

而更值得强调的是,作者以一种开放性的态度来书写历史、认识历史——“宁波帮”的历史之所以能不断被研究与书写,关键不仅仅在于它自身产生的重要影响,更在于我们当今时代的人对他们的诠释方式——立足当下的、真正的、客观的态度。这使我在品味书的过程中,既认识历史,也时而会心一笑,有切身之感,时而又感到严肃紧张,十分有趣。

显然,这是一本“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书。宁波帮与近代中国水乳交融的联系被娓娓道来,宁波帮的精神也在历史性的叙述中缓缓涌现,我们首先需要做的,便是认识它,接受它,反思它,传承它。

责任编辑:An Jun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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