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田》 周华诚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
时隔多年,我们又在一起了。
13年前他的名字在左边,我的名字在右边,他是见习记者,我是实习记者,那年他像19岁,我像18.5岁。13年后,我们换了个姿势,他在前面,我在后面,他是作者,我是被鸣谢者之一(支持他的水稻田众筹项目,他把我们的名字列在了书上)。要在人群中找很久的那种——但我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他的书里。
这本书叫《下田》,他就是周华诚。而我是谁,不重要。
这本书其实我还没翻完,之所以说翻,是因为这本书带给我更多的是思考,一小块水稻田,为什么可以变成事件,为什么能坚持?
《下田》不是因为写作技巧有多么功底深厚才直达内心,而是一份情怀。多数大家的书评都会提到这两字,应该比我深透很多,我还是绕开情怀这个高深的角度较好。
水稻田计划第一季插秧苗那天,我去了,还拎了6瓶红酒过去。听说来了很多省城的朋友,插完秧喝点酒那是极好的呀,显然我对喝酒比下田感兴趣。
对插秧这事我并不陌生,我也来自农村,也干过这事,不觉有什么兴奋,十来分钟就上岸了。其实好像是水稻田校长批评我水平太差,毕竟十几二十年没干了。
由于迟到且插秧时间过短,大师只顾拍群众,没顾拍我,导致整本书居然找不到一张有我的照片,甚是遗憾,不然销量上升一个点肯定是没问题的。
即使如此,我觉得那天还是非常开心。因为后来一个小下午,我上树摘杨梅了,下小溪摸青蛳了,牙齿吃到酸爆,青蛳拿回家还烧了一小盘。
这里和我小时候的农村完全不一样,这里有山, 有小溪。这里很纯粹,没人管你是警察、医生、公务员、老板还是领导,你就是上树掏鸟窝的捣蛋鬼,你就是下溪不小心踩空的湿人。乡间小路的我们和狗,扭来扭去的走路姿势已经展现了我们漫无边际的快乐,我们太需要“放下”的快乐,用当下互联网潮语说,下田是我们找到原始快乐的入口。华诚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门,而且他坚持了下来。
当水稻田众筹项目在央视播出的时候,我发了个微信叫“与坚持梦想者同行”。“下田”是华诚的一个梦想,这个梦想带给了我们很多思考。
第一次稻友会我恰在杭州,就去会了一会,观看了水稻田的纪录片。纪录片很棒,“爸爸去哪儿”的风格。看到片子里小孩满心期待的样子,还有腔调地写了深情款款的作文。我突然就在想,如果小孩不去,你们家长还去吗,这是一次郊游吗,我们去农村的理由是什么?我们总是把农村和城市对立起来,觉得城市钢筋水泥,让生活更糟糕,然后去乡野就叫放松心灵;我觉得不全是这样,毕竟下田,一年也就那么几次。不管身在何处,我们都需凝望的是脚下的土地。
那么,我们到底有多久没有凝望现在脚下的土地?风吹过,稻会动,心也应该要动。脚下的土地可能是乡村,也可能是你现在离不开的城市,都需要我们随时凝望。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一片稻田,随时浇水,随时除虫。就好像自家阳台的泡沫箱菜园,左右间咖啡的一米田茶几,都是心中一片稻田,心情应该是一样的,自我和宁静。
《下田》带给我最大的领悟就是,风吹过,城市里的树也会动,就好像周华诚小区的那棵著名的树,隔三差五给她拍照,一直记录,这就是他在城市里的一片稻田,这种浪漫和情怀是如同在山野的。
这棵树,你找到了吗?
当你累了,翻一翻《下田》,会找到这棵树,也会找到自己心中的那片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