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生活下的暗涌

《蝴蝶飞》赵玫 著/东方出版中心2017年8月版/30.00元

著名作家赵玫中篇小说选集《蝴蝶飞》近日由东方出版中心出版发行，该书收录了《蝴蝶飞》《流动青楼》《一切如此寂静》3部中篇小说。其中《蝴蝶飞》曾获得第16届百花文学奖。

《蝴蝶飞》是有着漂亮名字的中篇小说，赵玫用了衬托的手法写了两个从农村到城市讨生活的女孩的命运。小说以一对底层姐妹花为主线，描写了主人公巾帼同好姐妹青娥被迫远离故乡，在城市里浮萍般飘泊，最终被吞没的故事，体现了物欲横飞的时代背景下底层女性的艰难生活。这部小说读来让人心头沉重。尤其是小说的结尾，那场暴风雨含有隐喻意味，好像躲不过人生也是场暴风雨的宿命。赵玫写的是从农村到城市打工的现代女性的遭遇，写出了她们生存中有外部世界的阻力，更有由此引起的自己内心世界的起伏不定的角力和挣扎，警示人要关注当代生活变化中生活在底层的女性的境遇。

《流动青楼》以婚外恋为背景，具体描写了两个男人和四个女人的爱情遭遇，以及他们的生活和经历。“流动青楼”其实是野合男女在汽车里“苟欢”的现象，“暗街”是“流动青楼”的栖息地。最后“大提琴女孩”烧死在自己策划的一场火灾中，暗街没有了，修好的马路叫“幸福道”，这也隐喻了藏污纳垢、常伦倒错的地方终究不被社会允许，如大火似地被摧毁。同时警醒人们在忙碌的生活中如何保持理智和健康的心理。这是一部探讨当代社会问题的小说，作家赵玫在叙事中穿插了大量生动细致的心理刻画和细节描写。这些心理刻画和细节描写，一方面使人物形象更加厚实、丰满，另一方面推动了小说情节的发展，深化了作品的主题，不仅让人看到鲜活的婚外恋的社会现实，更让人去思考当代人现实生活中最深刻的矛盾和冲突、窘迫和无奈。

《一切如此寂静》描写了霸道的女老板、有过堕落史的纯情村姑与充满才华而又桀骜不驯的服装设计师之间的情感纠葛。小说呈现的是男人与女人一同在欲望的长河里和金钱的泥潭中明争暗斗、相互倾轧却难以自拔的故事，彰显了人性的复杂、欲望的永无止境和生活的云谲波诡。这部中篇主要写的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大都市里的人与人多是临时关系，临时关系叠加在两性层面，这两性关系就更加激荡不安，这种激荡不安是都市特有的。赵玫把小说中的两女一男——“午夜”服装公司老总冯戈、员工秀秀和设计师乔之间的性格、心理等纠缠和冲突写得入木三分。冯戈是老板，同时又是女人，有很强的控制欲和统治欲，而乔有才华和主见，不愿意被控制，爱上了从大山里出来的女孩秀秀，而秀秀因为曾被拐卖和包养，比较自卑，同时感恩收留了她的冯戈。冯戈也以此阻挠乔与秀秀相爱。在乔设计的服装发布会成功当晚，乔和秀秀离开了他们认为是泯灭人性的“午夜”……作品把人性的多侧面和复杂性写得比较透彻,在揭示人的金钱和情欲的本质的同时也揭示了人的精神层面,即对爱的释放，对自由的爱的追求。

赵玫的这3部现实主义中篇小说既有杜拉斯语言的感觉，又有伍尔芙的冷静和深刻。通过几个女人不同的生存处境、梦想追求、命运遭际，既反映了城市女性生存的艰辛，也揭示了她们丰富的情感世界，她们的人性、人情和世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