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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用“猪跑学”注释《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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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周汝昌、周绍良、李易等标点校订,著名书画家、学者启功注释的程乙本《红楼梦》纪念版近日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该版本脱胎于1953年人文社以“作家出版社”名义出版的校注本,1957年重新编订校注,经多次再版修订,在读者中获得广泛的影响。

日前,“启功注程乙本《红楼梦》出版65周年纪念版新书发布会”在京举行。中国出版集团副总裁李岩表示,在《红楼梦》研究领域,启功因是清朝皇室后裔,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为《红楼梦》所做的注释简洁、准确,要言不烦,又有其在内容上的长处和特点,适合不同知识结构和教育程度的读者。”

1957年人文社程乙本《红楼梦》的由来

据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辑周绚隆介绍,1957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延请周汝昌、周绍良和李易三人以真正的程乙本作底本重新整理红楼梦,启功先生对这个本子统一做了注释。周绚隆表示,该版《红楼梦》在此后很长时间内成为中国图书市场一统天下的《红楼梦》读本,直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图书出版市场化以后,局面才被打破。

在历史上,俞平伯、华粹深、李鼎芳等学者都曾为《红楼梦》做注,而启功先生的注释准确、优美,令人印象深刻。中国红楼梦学会学术委员会主任胡文彬在发布会上说,自己是从小读着启功先生注释的《红楼梦》长大的。他曾反复推敲过启功的注释,比如第七十八回“姽婳”一词,启老注释为:“古语:女子安闲幽静为"姽",兼能勇武奔驰为"婳"。胡文彬说,他翻阅过许多版本,启老对“姽婳”一词的注释至今仍是最好的,无人超越。

用“猪跑学”注释《红楼梦》

启功弟子、中华书局编审柴剑虹回忆,启功一生最是杂学旁通。他在北京师范大学开了一门研究生课程叫“猪跑学”,来自北京一句俗语“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所谓“猪跑学”就是不容忽视的那些最基本、最基础的知识,涵盖语言文字、历史文献、民间习俗、宗教文化、艺术修养方方面面。胡文彬说:“他对《红楼梦》所做的准确而简明的注释,正是成功运用这些知识的范例。”

在《读<红楼梦>需要注意的八个问题》一文中,启功指出读《红楼梦》特别要注意俗语、服饰、器物、官职、诗词、习俗、社会关系、虚实辨别等等。比如,书中涉及清朝的很多名物、官职,都被作者有意回避。《红楼梦》里写男人服装很笼统,女人服饰却很具体,可找到实物验证—这些都是注释《红楼梦》需要注意的问题。

胡文彬还回忆,1957年,启功先生的母亲、姑姑相继去世,而当时家里经济困难,启功先生是用《红楼梦》注释版的稿费才给母亲和姑姑办了后事。他每每想起这件事伤心不已,以至于此后写文章也不愿意再多涉及《红楼梦》。

程、高对《红楼梦》的传播贡献巨大

《红楼梦》版本众多、源流复杂。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在程伟元和高鹗的合作下,首部完整的程甲本《红楼梦》问世,翌年(1792年)诞生了程乙本。周绚隆指出,程高本不仅开启了《红楼梦》的印刷时代,而且使《红楼梦》首次具有了120回的完整结构,将《红楼梦》开篇的悲剧基调贯彻始终,这两点都对《红楼梦》的传播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胡文彬也表示,“当我们谈论《红楼梦》的传播普及的时候,我们要感谢程伟元。200多年前,程伟元在北京的图书市场逛来逛去,最后把散落的《红楼梦》抄本搜集到一起,请高鹗帮忙办起了印刷厂,两年间连续出版了程甲本、程乙本《红楼梦》,这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胡文彬还透露,他在近期写作的著述中,将试图解开高鹗是否为《红楼梦》后四十回续书这桩谜案。

责任编辑: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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