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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铸就辉煌

读航宇《路遥的时间——见证路遥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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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遥去世27周年之际,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了《路遥的时间——见证路遥最后的日子》。作者航宇是路遥的老乡、同事、朋友,在路遥生命的最后两年如亲人般陪伴、照顾他,也见证了他最后的沉重、抗争和无奈。

一个初冬的深夜,我读完了这本书的最后一部分。前面的大部分,我读得很克制,舍不得一气读完。读着此书,我仿佛穿越时空,回到1992年。如同陪伴路遥的作者,我希望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甚至暂停,仿佛这样就能延长路遥的生命,不让他的生命定格在1992年11月17日8时20分,让这位伟大的“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的作家永远活着。一个在文学事业上不断创造辉煌的人,在刚刚步入第42个人生岁月时,却突然患上严重的疾病。在生命将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他最想得到人间的挚爱,却出人意料地一 一缺失了……

我关了灯,却舍不得把书放下。四周安静极了,我的大脑中回响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那命运的叩门声,仿佛诉说着在生命最艰难的日子里,路遥如何紧锣密鼓地安排他的写作计划。他心里藏了很多精彩的故事。他说:“如果我哪天再站起来,一定要把这些故事写成长篇小说,每一部都可以越过《平凡的世界》。”读者相信,欣赏他的责任编辑相信,了解路遥的人相信,我们都相信。

苦难成就了路遥的人生追求,因为他是伴随着苦难成长起来的。他说:“经历了苦难的人,才能够知道幸福的来之不易,就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幸福就必须踏踏实实地去奋斗,容不得半点虚情假意,真心实意把苦难当作自己的一笔财富。”

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第一部书稿并不被大多数编辑看好,也不被多数评论家看好。人们质疑,一个青年作家第一次创作长篇小说,能不能驾驭如此宏大的作品?1986年6月25日,书名由原来的《普通人的道路》改为《平凡的世界》,并出版发行。路遥为了创作好第二部、第三部,残酷地把自己关“禁闭”,孤身一人来到自然条件十分恶劣的陕北体验生活。他曾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脚踏实地,辛勤劳动,用事实证明有能力和勇气战胜困难和挫折,完成自己心中的伟大工程。

倔强执拗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成全了路遥的辉煌事业,也给他短暂的生命埋下危险的伏笔。作者亲眼见证了这位在文学艺术创作道路上不断取得辉煌成就的作家在病床上的一喜一怒、一哀一乐,也见证了这位陕北硬汉同疾病顽强搏斗的一幕幕真实情景。

《路遥的时间——见证路遥最后的日子》1992年初冬写于陕西咸阳,2007年秋修订于西安新城,2018年夏秋再修订于北京亚运村。历时26年,这本厚重的怀念路遥的作品才呈现在读者面前。作者还写有另两本有关路遥的书——长篇纪实文学《路遥在最后的日子》和散文报告文学集《永远的路遥》。作者用自己辛勤的劳动致敬路遥,缅怀路遥。

掩卷沉思,我想到了著《贝多芬传》的罗曼·罗兰的一句话:“贝多芬,一个不幸的人,贫穷、残废、孤独,由痛苦造成的人,世界不给他欢乐,他却创造了欢乐来给予世界!他用他的苦难来铸成欢乐。”我想,路遥也是这样的人。

责任编辑: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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