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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座城,节气与人的关联

节气依旧是文化热点

据安意如说,她的阅读习惯深受外公的影响,外公引导着童年时期的她看了很多中国古典传统文化书籍,中华书局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她心中的白月光。心心相印的双方,彼此一直等待的,是合作契机。

《二十四日》的约稿发生在她在拉萨旅行时,彼时白露刚过,确定写作方向之后,安意如进入了长时间的准备之中,期间亦会有困扰。“二十四节气”不算新颖的创作题材,“资料都差不多,写来写去都是些老生常谈,一不留神写得跟散文诗一样,词藻华丽而读者未必会有共鸣。”如何写出一本让大众情感上认可,知识上有普及作用的书,是安意如思考的重点。

“现在不是农耕社会,二十四节气对大家生活的影响不像以前,但节气依旧是文化热点,每个人都愿意站出来表达,在自己的社交动态里发几句诗文,配上唯美的照片,表达出热爱生活、热爱传统文化的态度,但往往浮于表面。从实际情况来说,大部分人对节气与生活的理解和关联,好像也只剩下节日和养生而已。”于是她和编辑沟通:“我能不能在题材上有点自己的想法,不光写二十四节气,我还要写二十四座城,写出节气、城市与人的关联。”

与编辑深入探讨后,安意如开始动笔。“当我发现把一个节俗和一个城市的吃喝玩乐结合在一起,但又不是写一本旅行导游书,就需要加入一点点文化或者是历史底蕴的东西,像故人去探访一座熟悉的城,它会变得摇曳生姿。”

“写春季的几个节气时,最先想到的是谷雨,想起外公讲过‘谷雨三朝看牡丹’之类的谚语,当我尝试把牡丹跟洛阳城对应,再把唐代历史里那些风华绝代的诗人和唐代的女性联系在一起,再加上对外公的感情,第一篇文章就自然生长出来了。然后是清明,由《清明上河图》联想到开封,想到和父亲一起的旅行,我心里的情感,脑子里的地图就鲜活起来。当我想清楚节气和生活,古城和古俗的关联,我知道我可以写出二十四节气了。”

安意如的老家是安徽宣城市,离南京很近,因此对南京也熟悉。比起“南京”,她更喜欢南京的古称“金陵”。在她看来,金陵秋水澹澹,从历史到文化都是具有秋天气质的城市。巧合的是,南京本身就很注重白露这个节气,有喝白露茶的习俗。回忆起小时候去夫子庙喝过的叫不出名字的茶,很多幼时的记忆一下子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来,“我原来不是在写节气,我写的是这么多年内心深处,已经被我埋葬掉的那一部分成长的感情和经历”。

谈到读书,安意如坦言,这是成为作家最重要的准备,没有别的捷径。如果没有书籍的陪伴、没有知识的滋润,她不可能成为一个女作家。在外公和父亲的引导下,她坚持读书、用心体会直至动笔去写,每一步成长都伴随着生活中点点滴滴的情感滋养。

淫雨霏霏的江南,在小小的书房里,安意如跟外公一起谈古论今,一起读书、抄经。她说,熟悉她的朋友都笑称她是“女汉子”,但其实自己心里住着一位老人,安守着方寸书斋,感受岁月炎凉,看四季流转,觉天地有情。

我想选择一个大家不会轻易反驳的起点

真正生活在北方或者江南的人都知道,“立春不见春”,立春见的是冬季,可能淫雨霏霏也可能会白雪飘飘,就是见不到所谓的春意。但是如果走得够远、走得够久,触碰到山川大地上不同的纬度、不同的光阴,就会觉得,原来在冬日的深处,那一声春的声响是“啪”地一下打开的,春色开始涌动,直至满园。

将立春对应到广州,而非江南,是安意如仔细斟酌过后的决定,她想选择一个让大家不会去轻易反驳的起点,“中国所有的城市里,广州美食最好吃,不接受反驳!”广州的年味很浓,“华南——潮汕地区对古俗的遵循,比许多新兴的城市要讲究得多,这一点值得细细体味。”

多年的旅行让她有了更广阔的思路。安意如将整个夏季都放在了新疆,令人略感意外。她说:“我觉得人生最精彩、记忆最鲜明的夏天就在新疆。我在新疆度过了此生最热的夏至,也充分感受到秋色的浩荡。”还有秋天的敦煌和北京,冬天的哈尔滨和拉萨,安意如将城市的风姿、生活的情味描摹记取,进而为读者提供一份感同身受的导览图。

也许对于如今的年轻人而言,节气对应的美食更值得去了解。立春、秋分、夏至、冬至意味的只是四季的变化和节日的到来。古人对于节气的理解,跟现代人对节气的感知大有不同,节气不仅代表着时间轮转,更是天地间端正的礼数,意味着自然对人的爱护和警喻,只有遵循节气,礼敬天地,才能更好地去生活。

除了写风光、节俗、美食,她也写人。值得一提的是,安意如在“小满”篇中写到乌孙古道,进而类比了细君公主和解忧公主以及贾探春。三个看似不相关实则处境相似的女性,在她笔下有了勾连。

和亲的地方大抵都是边远之地,与内陆交流不畅,不是特别了解对方的习俗和习惯,难免会有未知的担忧和恐慌——都是像一个礼物一样被送去和亲,解忧公主和细君公主的心态全然不同,倒是与《红楼梦》里的贾探春更接近。红楼十二钗中,探春最早意识到贾府的没落,她尽力改革大观园,也愿意为了维护家族的声名毅然远嫁。从现代女性的角度去解读,她是一个极其清醒的人,愿意接受变化,通过婚姻改变自己原生家庭的困境。整部《红楼梦》里,也只有她的结局稍稍好些。

“其实这两位都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筹码,但能被当作筹码还好,怕的是你想当筹码,人家都没看上。当你还能够去牺牲、去付出的时候,未必是一件坏事,就怕你的付出与你的牺牲无人在意。”在安意如看来,背井离乡从来不是一件坏事,它是新的挑战,也是改变的契机。

与原生家庭切割再和解,从来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安意如与故乡作别,并没有太多犹豫和不舍,“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出生的故乡就是灵魂的故乡。”从《二十四日》的文字中,可以看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会离开家乡,并一直在为此做着准备。对很多人而言,家庭和亲情是一生的牵绊,许多人受困其中,但安意如本人的成长故事和对生活的感受,也许能给我们一些不一样的思路。

“我希望同龄人,或者是看我的书长大的那些年轻人,在看到了这本书之后,能够有相似的感动,或者是相似的叹息。”她说。

责任编辑:陈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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