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中青年语言学者沙龙在商务印书馆举行

《2014中国网络语象报告》同时发布

2015年1月20日,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北京语言大学、商务印书馆和人民网舆情监测室主办的“2015中青年语言学者沙龙”在商务印书馆举行。本次沙龙的议题是“语言学与新媒体”。来自北京、天津、上海等地的80余位中青年语言学专家、学者参加会议。商务印书馆总经理于殿利、北京语言大学党委书记李宇明代表主办方致辞。

会上,人民网副总编辑祝华新先生、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沈阳教授、武汉大学文学院冯学锋教授、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刘知远先生先后做了“2014中国网络语象报告”“新媒体与语言传播”“新媒体条件下语言生活数据的抓取与生产”“大规模社会媒体谣言分析与辟谣技术”的主题发言。随后,专家们就会议议题和主题发言进行了广泛的交流和讨论,提出了新媒体环境下语言学研究需要注意的新现象、新问题、新思路。

专家们提出,新媒体之“新”,重在新理念、新思维,新媒体的特点给语言学研究和语言生活的研究创造了新条件;互联网思维与大数据思维给语言生活研究提出了新问题。互联网时代尤其是新媒体时代,语言更具个性化色彩,这种个性化既可能丰富既有的语言系统,也可能会跟以往的某些规范相冲突。当前语言学研究不回避对新媒体话语世界的关注,客观地研究新媒体语言,探究新媒体语言在大众生活中的地位和价值,有利于新媒体语言的健康发展,促进新媒体语言的正能量传播。

会上,人民网舆情监测室发布了《2014网络语象报告》。报告通过新浪微博、人民网舆情监测室中文报刊系统,检索了“萌萌哒”“且行且珍惜”“暖男”“习大大”等25个网络流行语的词频情况和应用范围,以此考察2014年中国网络语象的变化。报告提出,网络流行语的呈现也许年年不同,但其核心层面仍是社会心态的传接。虽然公共话题在网络流行语占比不高,但却反映出网民对于国家公共议题的关注和理解。调查发现,在网上“是中国人就顶”、“不转不是中国人”这类言语正在减少,网络语言发生流变,“有钱就是任性”等网络用语更多表现出网民的自嘲、调侃或不满。报告提出,不必将网络流行语视为断送中华文脉的洪水猛兽,宏观上无过分干预的必要,社会历史自然会对网络语言进行公正而有效的筛选;微观应用方面可以通过媒体使用、教育出版行业等对民众进行合理引导和规范。

一、网络流行语传接社会心态线上共鸣超越线下阶层

网络流行语的呈现也许年年不同,但其核心层面仍是社会心态的传接。人民网舆情监测室分析指出,虽然公共话题在网络流行语占比不高,但却反映出网民对于国家公共议题的关注和理解。APEC会议期间,习近平主席包容百姓吐槽“APEC蓝”的谈话,将政府治理环境问题的决心传递给网友,使原本的调侃表达经历变奏,获得体制内认可,强化了网友对公共事务的参与感。情感类话题的词语仍是网络流行语的关键组成部分,人们需要新词语用以活跃情感话题。“小清新”、“女汉子”转生为“小鲜肉”、“暖男”,网络流行语不仅感叹着感情的无奈,也寄望着感情的美好。由此可见,宏大时代叙事与微观生活体悟借由网民智慧的解构,不断成为网络流行语素材,表现出社会心态的前后传接。

通过对25个流行词汇使用人群年龄、性别等属性的分析,人民网舆情监测室发现网络流行语的使用并无明显的人群属性。一线城市的中产人群可以在朋友圈中晒出高档餐厅的自拍照,并配以“萌萌哒”的自我描述,而一个三线城市的务工青年同样可以与街头卡通人物合影,自我陶醉在“萌萌哒”的表情里。网络流行语对于个体生活话题的聚焦和情感抒发作用越发明显。作为人群心态共性的表现,相比线下社会阶层的差异性,网络流行语的接受更为普适。

二、网络流行语“排浪式消费”“屌丝心态”日益凸显

人民网舆情监测室分析多个网络流行语的传播情况,并将其传播趋势线重叠,可以形成明显的波浪形状。借用经济学中的“排浪式消费”概念,当一种新消费品一个人能买得起时,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能够买得起的阶段,进而迅速形成消费浪潮。网络流行语的传播兴盛与式微淡出,也可视作一种网络语言产品的公众消费行为。

网络流行语的“排浪式消费”主要基于三方面原因。首先,网络流行语多基于网络热点事件,具有传播“爆炸式”的特征,同时受制于热点事件的传播周期,因此“什么仇什么怨”“挖掘机技术哪家强”等流行语的热络和淡出都十分迅速。其次,网络热点事件的层出不穷,使新的网络流行语对原有流行语的使用形成分流和稀释。再次,如果网络流行语的表意不具有多种语境的普适性,如“且行且珍惜”“保证不打死你”等,则也较难被网民长时间应用于日常的网络表达中。

另一方面,根据对2014网络流行语的梳理,人民网舆情监测室发现在网上“是中国人就顶”、“不转不是中国人”这类言语正在减少,网络语言发生流变,“有钱就是任性”等网络用语更多表现出网民的自嘲、调侃或不满。网民将看似跋扈的“有钱”与娇嗔的“任性”使用的不亦乐乎。愤青的“怒火”减少,轻松诙谐的“吐槽”更多。在宏大叙事日益难以进入网络话语体系的当下,“愤青心态”渐趋隐退,屌丝心态则相对凸显。

三、网络流行语丰富汉语表达部分词语反文化应予关注

互联网带来的话语权平等、去中心化、权威解构,成为网络流行语点点璀璨生成的最主要原因。一些汉语中的词汇被重新发现,并被赋予更为多元,更为形象的意义。“囧”这个原意表达光明的字,在网络上却被赋予了无奈、叹息的意义。网络流行语并非文化上的小道,网络对社会生活的全面渗透,已经使网络流行语成为社会文化传播不可忽视的存在。但是网络语言中的低俗、恶俗现象也应予以严肃的文化批判。

人民网舆情监测室认为,中国作为一个东方大国和文明古国,文化仍具有精英和大众的分层,精英文化的警觉对整个国家文化的健康发展,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如果完全由互联网上草根文化扛大旗,会降低我们的文化高度和文明品质。单纯为了追求娱乐性和博眼球,将“碉堡了”“蛋疼”“我随便起来不是人”“人不猥琐枉少年”等等用的不亦乐乎,不仅粗俗轻佻,破坏了汉语的严谨与含蓄。网络不会拒绝智慧的插科打诨,也不会拒绝流行语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和发泄。但粗鄙化、低俗化、反文化理应受到严肃的文化批判,即使网络语言的这种现象根植于社会现实,其粗鄙低俗也不存在使用和传播的正当性。

四、规范网络汉语表达传媒、教育、辞书肩负重要责任

对于网络流行语与语言的规范性,近年来争论极多。更迭换代的流行语层出不穷,如同“行话”或“切口”一样表达着网络社群的自我认知,确立起独享的“私属语言”。2014年4月11日的人民日报发表记者观察《守护我们语言的纯洁和健康》,提出规范使用语言,“媒体是表率、公务员是龙头、服务业是窗口、学校是基础”。

传媒用词方面,互联网时代之前的异形词规范可为明证,上世纪80年代艾滋病见诸报刊之时,曾经“艾滋”“爱滋”同存并用,为避免“爱”而“滋”病,原卫生部将名称规范为“艾滋病”。

教育教学方面,对青少年进行人文素养的严肃培训,书面用语的规范是必须而必要的,网络流行语应以“谨慎而不轻率”“宽容但有严苛”的态度对待。

辞书编写方面,作为我国语言规范的标杆《现代汉语词典》,自1978年出版以来,历经改版已经吸纳了诸多网络新词。2012年的第6版即收录了“雷人”、“宅”、“山寨”、“草根”、“粉丝”、“闪婚”等网络热词。同时也拒绝了“剩男”“剩女”等具有歧义或歧视色彩的词汇。

人民网舆情监测室认为,不必将网络流行语视为断送中华文脉的洪水猛兽,宏观上无过分干预的必要,社会历史自然会对网络语言进行公正而有效的筛选。微观应用方面却不可置之不理,媒体应用的规范、教育领域的节制、出版行业的谨慎,无疑是避免部分网络流行语污染社会文化,保持语言规范与文化健康的关键。

责任编辑:袁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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