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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可以:文学与女性的蜕变

从代表作《北妹》步入文坛的盛可以,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创作放在了对于当下女性境遇的关注上,由人民文学出版社重磅推出的新作《息壤》,作为她的第九部长篇作品依然延续了这种察勘。在这部新作中,盛可以敏锐地选择了从女性生育的角度切入,来探讨当代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进一步引领读者来共同思索在不断变化的当下生活中,女性面临的新困境以及新蜕变。

《息壤》的故事发生在湖南益阳一个小村庄初姓的家庭里,主要的笔墨集中在了初家四代八个女人身上。她们中有被封建传统毒害却又同样施之旁人的奶奶戚念慈,有被压抑了一辈子成为生育机器而终至寂灭的母亲吴爱香,有将全身心奉献给家庭的初云、初月,也有拼尽全力想要从中逃脱出来的初雪与初玉,还有更为自我的初来宝的女儿、初家第四代初秀,但是无论她们是何种态度,初家的女性都不自觉地陷入有关生育问题的漩涡,而其中第四代五位女性所面临的问题尤为复杂。与丈夫阎真清感情破裂的大姐初云一度想为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再生一个孩子,为此要跑去北京找小妹初玉做输卵管复通术;初冰为了小五六岁的电工取生育环却发生了意外,丢掉了子宫;因一次意外而丧失了生育能力的初雪策划了另一场有关生育的战争;坚持反对生育的初玉却最终成为了“生育勇士”。

女性的生存困境体现在日常生活的诸多层面,但其中最为敏感的也是最为重要的却是女性独有的子宫所带来的生育能力。子宫这片具有生长力量象征的原始息壤是造物者赐予女性的一片福地,也是女性不断与自我与社会角色发生纠缠的最深根源,也是加诸在女性身上的沉重负担。这不单单体现在传统农业社会,子宫孕育生命繁衍后代是女性的唯一的价值,在社会生活的不断变迁中,子宫也成为了女性维系情感关系、婚姻与家庭地位的重要保证,是社会角色辨认的关键指标。无数个故事都与她有关。

盛可以深度还原了女性境遇的复杂性。在小说中,她借由八个女性的机遇状态,用其敏锐的洞察力、最日常的话语,缓缓触及她们最为私密的内心深处,用冷静节制的书写挖掘出潜藏于各个人物内在的思想走向,并呈现其性格发展的复杂性,每一个女性人物都血肉丰满,几乎算是集中立体展示了当下女性遭遇的种种困境与挑战。小说中的初玉,从厌恶生育到初秀事件时内心观念的动摇,再到与卷入前辈恩怨的男友朱皓重归爱情的炽热且意外发现自己怀孕时,最终“全身心投入到做母亲那回事里”。

盛可以通过在一次次叠加情节中所呈现的观念上的转变,具有自身发展的走向和脉络,也代言了她这个年龄知识女性与传统割裂又依恋的繁复心声。小说正是通过这样的路径,使作品具有了更多可以被发现和讨论的生长点。

在对初家四代八位女性长达四十年的描写中,我们不难发现其中女性成长史的进化过程。小说中设置了成长在新世纪下的初家第四代初秀怀孕的事件,面对初玉的严厉批评,初秀的回应是“这就是我,只要我坦然面对,自己不看轻自己,别人怎么样无所谓”。而这让初玉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而在反思之后郑重地说出:“挣脱所谓女人的绳索,让性别成为你的背景,而不是脸面;成为你的基石,而不是负担”。

实际上,作者对于现代女性的反思早已通过朱皓之语传达出来,“现代女性的自我物化矮化弱化,与自愿裹小脚是一个道理。”在这里,作者将女性生育的话题引入了一个更为宽广开放的讨论角度。子宫是女性身体的一部分,也是女性有思想有灵魂的生命载体,她赋予了女性“给予”的特质,又促使女性在给予中完成了自我意识的更新与成长。盛可以洞察性地发现了女性身体与自我意识之间幽深而微妙的关联,超越了停留在身体表面的讨论,而将其融入到了自我灵魂的找寻与思索之中,展现了中国当代女性愈加独立的自主特质。

小说的结尾,吴爱香去世,初云和初玉已到了当奶奶的年纪,初玉又生了二胎,是个女孩。这是一个颇有意味的安排,这似乎意味着,女性的自我完成将是一个未完待续的议题,也留给了读者更多思考的空间。(《息壤》盛可以人民文学出版社)

责任编辑:戴佳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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