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军:《伏藏》比《达·芬奇密码》饱满

2007年,作家杨志军写完了《藏獒》三部曲。此后,他开始着手写一本叫《伏藏》的悬疑小说,结构类似于《达·芬奇密码》,其写作和修改各花了一年时间。日前,这部70余万字的小说终于与读者见面。作为在青藏高原生活了几十年的杨志军,他的写作根基仍然立足于西藏,不一样的是,新作不再是延续《藏獒》的温情笔调,玩起了悬疑。杨志军试图通过一个看似通俗的故事,去探讨人的精神需求及信仰。在《伏藏》中,对长期备受争议的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杨志军认为,他不但不是宗教的叛徒,而且是一个伟大的宗教改革家。

“我注定要用悬疑这种手段来传达我对西藏的认识”

2007年,杨志军到昆明签售《藏獒》,看似平和的他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中国作家没信仰!”三年之后,杨志军出版新作《伏藏》之际,再次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而信仰的问题也再次被提及。杨志军的新书《伏藏》讲述了一个拯救布达拉宫、拯救灵魂信仰的英雄的故事。该书以《达·芬奇密码》的悬疑方式破译神秘的西藏历史、西藏文化和藏教精神,拨开历史迷雾,透视刀光剑影,超越爱恨情仇,以仓央嘉措的情歌为线索,一步步追踪破译出故事的最大悬疑。作家身为佛教信徒,对西藏信仰有着深刻的研究,可以说,这部作品是迄今为止最真实、最丰富的关于西藏的小说。

从中央民族大学教授边巴被杀,引出古老神秘的暗杀组织,中国藏学研究会藏学家香波王子,从北京逃亡到拉萨,从雍和宫追踪到布达拉宫,用仓央嘉措的情歌,在西藏历史和藏地人心的隐秘深处,发掘救世的密钥……雍和宫可以说是《伏藏》一切谜团的开始,也是众人逃亡破译之旅的开始。

杨志军生于青海,在青藏高原生活了几十年,谈及他对这片土地的感情,他用了一个词:“感恩。”在杨志军的语境里,西藏不仅仅是他生活过的地方,还是一个人和一片土地的缘分。

通常,作家们会书写自己熟悉的生活,而杨志军在写完《藏獒》三部曲之后,笔锋一转,写起了悬疑小说。谈及创作这部小说最初的构思,杨志军认为:“悬疑只是小说的一种手段。”而通过悬疑这种手段,他同样是在写自己熟悉的生活。“小说有很多种可能,表达生活也有很多种方法,我之所以选择悬疑,是因为我希望更多的读者能理解我的想法,能传递我内心更多的东西。作家更多的是在写自己熟悉的生活,这也就是创作动力的来源。”

杨志军在青藏高原生活了四十年,即使是离开以后,他也每年都回去。“这就是我跟青藏高原、跟生活、跟文学的缘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作品是青藏高原的恩赐。我觉得《伏藏》是我命中注定要写的,我注定要选择用悬疑这种手段来传达我对西藏的认识。”

“爱是每个宗教的人和世俗的人都应该面对的”

《伏藏》以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遗言为悬疑目标,用仓央嘉措的情歌为破译密码,完整地呈现出仓央嘉措可歌可泣的一生。仓央嘉措的命运,是小说最揪心、最动容之处。仓央嘉措的情怀,给这部看似充满凶杀恐怖的悬疑小说以圣洁的光辉。

对于仓央嘉措这个充满争议的人物,在《伏藏》中,杨志军认为,仓央嘉措不是叛徒,而是宗教改革家。“他是六世达赖,他写了那么多情诗,唱了那么多情歌,爱了那么多姑娘,他是崇尚爱情至上的,他把自己的袈裟甩给自己的师父,说:‘我不要做喇嘛了,我把我受的戒都还给你,我要去做一个自由的人。’于是,他在24岁的时候被处死,他的命运是很悲惨的。为了爱,他付出了一切,甚至是生命。”杨志军认为,这是一个古典的悲剧故事,一个莎士比亚式的悲剧,“但是我们了解到这里,往往说他是宗教的叛徒,但我觉得仓央嘉措是一个有志于让宗教由佛性变成人性的伟大的宗教改革家。我为什么要把挖掘《伏藏》的密码用仓央嘉措的情歌来破译呢?因为他本身就代表了西藏精神的一种符号,而这种符号抽象出来很简单,就是爱。”《伏藏》写得非常复杂,但核心就是“爱”。而爱是每个宗教的人和世俗的人都应该面对的,因为我们都是一个有爱的个体,同时也应该是一个被爱的个体。

《伏藏》被称为西藏版的《达·芬奇密码》,因为两者的结构颇有相似之处。有人认为这是模仿之作,也有人认为这是致敬之作,甚至是超越之作。对此,喜欢丹·布朗的杨志军在写作时,时刻在回避着《达·芬奇密码》,但是同时杨志军也认为,自己的《伏藏》和《达·芬奇密码》各有千秋,甚至,在某些方面已有所超越。

在杨志军看来,丹·布朗笔下的所有人物都是破译密码的符号,男女主人公之间几乎没有爱情,没有现实生活中的故事,但“我在《伏藏》里是有现实人物的,用一种司空见惯的三角恋爱,来印证和重现历史上仓央嘉措的爱情。我想用现实来说明历史,又想用历史来说明现实,我一直想把现实和历史交融在一起。这一点是《达·芬奇密码》不具备的,也就是说我笔下的人物是饱满的,有故事的。”

其次,一般来说具有悬疑色彩的小说不可能是悲剧的,不可能有美学意义上和古典意义上的双重悲剧。但《伏藏》中的人物都是悲剧人物。仓央嘉措的历史是悲剧的,现实中的人物也是悲剧的,所有的人物因为爱情付出了生命。爱必须是付出,这种付出甚至是残酷的,我们有时候可能为了爱付出生命,而生命永远值得我们去怀念。这种悲剧丹·布朗是不具备的。“没有这些,我是不敢写的;有了这些,我才相信我的创作是有严肃的主题的,是经过思考的。”杨志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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