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晔旻评《森林帝国》:“森林文化”这个概念可以成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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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崇年:《森林帝国》,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8年4月出版

2018年4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了阎崇年先生(以下简称“作者”)的新著《森林帝国》(以下简称“本书”)。作者身为北京市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多年来一直专注于明清史研究,在中央电视台主讲的《明亡清兴六十年》等栏目也曾在社会上产生一定影响。这本新著的名字,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法国历史学家勒尼·格鲁塞的传世之作《草原帝国》样,而它也的确跨出了明清史的断代史范围,带有通史的性质。 

准确地说,本书是一部关于中国东北“森林文化”诸部族的通史。本书认为,所谓“森林文化”部族包括从前秦时期的肃慎到隋唐的渤海,接下来是人们熟悉的契丹(辽)、女真(金)、满洲(清)。经过上千年的历史演进之后,“森林文化”最终在清代“针对中原、蒙古、回疆、藏区、海岛等不同地域、不同族群、不同文化、不同宗教,采取不同的文化统合策略与措施,建立森林帝国”——一个“以森林文化为纽带,统合农耕文化、草原文化、高原文化和海洋文化建立的多元统一的中华文明帝国”。 

就像上面这段话所揭示的一样,本书最主要的新颖之处就是提出了“森林文化”这个概念,并将之置于与农耕、草原及其他文化并列的位置。作者对“森林文化”所下的定义是,“北半球冻土带以南的一条森林文化带,其各族群的部民,过着定居生活,为渔猎经济,兼以蓄养、采集等”。 

毫无疑问,作者提出的这个创新概念,有助于厘清大众的一些固有(而不甚准确)的看法——比如将历史上的北方少数民族泛称为“游牧民族”,这实际上是成吉思汗时代以后的蒙古人印象,却往往被套用到所有北方民族身上,比如金朝(1115-1234年)的女真军队就往往被误解为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茫茫草原上席卷而过的骑兵。这当然是不对的,就像《大金国志》记载的那样,在白山黑水间寒冷、艰苦的环境中锻炼得坚忍耐劳的女真人“好渔猎”,只要发现了野兽的足迹,便能跟踪搜索,找到它潜伏的地点。他们确实是优秀的骑士和猎人,唯独与“游牧”无涉,自然不能套用蒙古骑兵的形象。蒙古骑兵以骑射弓矢见长,除非获胜追击,否则尽量回避白刃战,这与金人以“铁浮屠”这类重甲骑兵冲击敌阵的战法相比,的确大异其趣。 

责任编辑: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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