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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人的欢笑和眼泪——读迟子建《群山之巅》

作家迟子建的作品,一向以脉脉的诗意温情与悲天悯人的良善情怀而著称,其作品被誉为“北极村的童话”。《群山之巅》让人再一次领略到了迟子建温情的力量。

《群山之巅》是一部贴近现实的长篇小说,更是一部展现“生活不是上帝的诗篇,而是凡人的欢笑和眼泪”的作品。它集中讲述了在北方龙山之翼的龙盏镇上,屠夫辛七杂、能预知生死的精灵“小仙”安雪儿、击毙犯人的法警安平、殡仪馆理容师李素贞、绣娘、金素袖等一个个身世性情迥异的小人物,在群山之巅、滚滚红尘中的浮沉与挣扎。他们都怀揣着各自不同的受伤的心,要努力活出人的样子,在诡异与未知的命运之途中努力寻找出路,上演了一出人性争斗的大戏。整本书比她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更苍茫雄浑,比《白雪乌鸦》更跌宕精彩。

《群山之巅》是迟子建的心灵之作,是悲情的倾诉与抒发。这种倾诉,是因为某种风景,比如漫天的大雪、不离不弃的日月、亘古的河流和山峦等,同时,也是莫名的虚空和悲天悯人的文人情怀。所以迟子建在结尾中写到:“一世界的鹅毛大雪,谁又能听见谁的呼唤,我的心是颤抖的。”同时,选择人物“辛七杂”作为开篇也是匠心独运的,因为他是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写一个小镇的屠夫,就是拿出了一把解剖一个小镇的“利器”,也引出这个小镇的故事。

时间让迟子建发生不少变化,年近知天命的她,语言更朴素简洁、更富有表现力了。之所以会这样说,迟子建认为一部小说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语言的成色,正如她所讲的:“一个好的小说家,不管有多么精彩的故事,多么炫目的技艺,如果没有好的语言,那么这部小说在我眼里就是失败的。语言看似是作家的‘外衣’,实则是心灵流淌出的泉水,是检验一个作家好坏的最重要的标准。”这部小说,整个篇章极具画面感,同时也充满了诗意。迟子建在写作中,是一直不愿意放弃诗意的。她认为“苦难中的诗意,是文学的桂冠”,所以小说中,迟子建写强奸了安雪儿的辛欣来背负逃兵的骂名,钻进山林里“把自己的心灵放逐于青山绿水之中”。书中李素贞和唐眉有忏悔行为,这些都体现着诗意——因为“如果忏悔还不够诗意的话,人性该是多么的黑暗!”

《群山之巅》在结构上一共有十七章,每个章节的人物相互缠绕,一环扣一环,评论家潘凯雄称其为“环形链式”结构,被迟子建认为“非常形象”。其实,只有采取倒叙说“前世”,“今生”的故事才不突兀。这样,每个章节的倒叙,才能够把这部长篇的丰富内容呈现给读者。这部书的书名寓意,迟子建解释说:“我塑造的这个小镇,在地理位置上处于群山之巅,所以书名很自然地就用了这个标题。”高高的山,普普通通的人,分明是迟子建想展现家乡小人物的欢笑与眼泪。

《收获》的执行主编程永新在看完《群山之巅》后形容迟子建在小说中构建了一个“独特、复杂、诡异而充满魅力的中国北方世界”。的确,迟子建总是满怀真诚写出那么多充满爱意与温暖的人情物事,反复吟唱着人性美主题,这个主题因崇高而强大,直至成为了迟子建一种叙述上的信仰。

责任编辑:袁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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