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洱：带着感情写知识分子

《应物兄》，李洱 著，人民文学出版社

“你上网看一下消息。”8月16日中午左右，接到毕飞宇的电话时，李洱正在给孩子准备午饭。他上网核实确认《应物兄》获第十届茅盾文学奖的信息之后，继续进厨房炒菜。8月21日，在第26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李洱向《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记者回忆获奖消息传来时的情景，“我爱人在电视台录节目时得到了这个消息，她也给我打了电话。”

“当时心情很平静。”在李洱看来，真的没什么可紧张。“我确实没想过这本书会获奖，我想每一个认真的写作者在写作的时候都不会去想是否获奖，获奖那是作品发表出版之后的事情。”

关于《应物兄》所引发的一些争论，李洱坦言：“欢迎争论，但是一定不要脱离作品文本本身。当作品发表出版之后，它要允许各种各样的讨论，包括在各种奖项里的讨论，这些讨论对打开作品内部的空间是有意义的。所以我欢迎大家阅读和讨论。”

因为写了知识分子，很多读者把《应物兄》看成一部知识分子小说。对于这种看法，李洱表示的确有道理，“我们以前通常说言行不一，可见把言和行分开了。也说知行合一，可见把知和行也分开了。这本书如果让我说的话，我认为它处理了三者之间的关系，就是言、知、行三者之间的关系。心里怎么想的，嘴巴怎么讲的，做出来之后又是什么样子，我认为小说大概处理了这些关系。”

小说中出现的双林院士、芸娘、张子房教授……对于小说中塑造的这些人物，李洱坦言自己饱含着深深的敬仰，“小说中写了很多我们这个民族在非常困苦的年代、在非常复杂的时刻的一些优秀知识分子，我对他们深怀敬仰之情，我相信这些敬仰之情也会被读者感觉到。”

这本书写这么多年，李洱自己也很意外，他本来以为很快就可以写出来。但是现在看来，在写完这本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付出的13年的劳动是值得的。“因为我把这些年的困惑写出来跟大家进行一些有效的交流，我觉得它是有意义的。”李洱说。

每天都在与知识分子打交道的李洱，熟悉他们就像熟悉自己的心跳，亦如他自己曾说：“他们的所思所爱、他们的历史感、他们与现实的交相往来，都与我们的历史、现实和未来有关。很自然地，我带着挥之不去的感情去写他们。”

生活愈来愈碎片化的时代，长篇小说对于我们的生活有何意义？“作家某种意义上就是时代的书记员。”在李洱看来，法国作家巴尔扎克的这句话依然有效，也依然值得为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