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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就是灯下聊天

晚春情话

《晚春情话》,韩松落/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24年版

 以独具西北大地特色的笔触,冷峻地观察、细腻地记录着属于自己的时代故事,作家韩松落全新中短篇小说集《晚春情话》近日出版。其中,《鱼缸与霞光》获2023《收获》文学榜中篇小说榜榜首,《我父亲的奇想之屋》获2021《收获》文学榜中篇小说榜四。

“韩松落”是笔名。“松落”两字,出自蒲松龄《聊斋志异》自序:“松落落秋萤之火,魑魅争光;逐逐野马之尘,魍魉见笑。”对于韩松落而言,写作就像是灯下聊天,可以聚拢很多人。出生在新疆、生活在甘肃的他,四十余年的人生都以西北大地为底色,以他自己不拘泥于传统写作手法、叙述技巧的方式,为西北写作增添新的内容。

在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作家张怡微看来,韩松落的小说,是属于中国当代文学的“西部片”。著名评论家、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莉也谈到,韩松落的文字挟带着远方、旷野和凛冽的风,有奇幻气息,也有深切的现实感。他是带来新异气质、让人念念难忘的写作者。也许正因为他细腻地、不曾偷懒地感知西北大地的四季变幻与周围的一切,刺探、思考、书写,才铸成了他的文字和作品。

“并非所有人都要唱同一首歌,他有属于自己的乐章。”或是对他最好的注解。他作为影子而活着、写着,在县城、山野、幻想中跳舞。十三四岁开始写散文,直至1995年开始发表作品,至今已有近20年的时间。他是写专栏、写影评、写乐评,甚至是写歌词的韩松落,但他始终是写散文的韩松落。但,写了18年专栏的韩松落,在完成了养家、买房、获取经济来源之后,重回小说创作之路。先有《春山夜行》,再有《晚春情话》,他开始不为了别的什么,成为了想写就写、为自己而写的韩松落。

著名作家李修文,和韩松落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李修文提到,大概十五年了,一直在向人推荐韩松落的小说,那些灿烂和阴郁、出走与返回,那些“聊斋”传统和荒野特质,那些神秘的追逐和星空下的教诲,被他不停地实验与精进,最终构成了一个迷人夺目的小说世界。而今,作为小说家的他,终于被更多的人看见,作为他的朋友和同行者,李修文说自己深感骄傲。

《晚春情话》中的六部中短篇小说,均围绕着“出走”展开,无一例外,他们各自出走,找寻的也许是自我、是未来,也许是一场没有目的、没有终点、没有答案,但又必须要完成的出走仪式。著名作家笛安谈到,《晚春情话》里收集的故事,都是关于突然之间的丧失。一个人要么突然失踪,要么突然颓废,或者突然之间隐姓埋名。韩松落始终一唱三叹,淡然描述着这些卑微的无常,也抖落出来带着旋律的天意。

《鱼缸与霞光》中,他以李志亮的“出走”为锚点,开始发力、向外扩散:鱼缸的低频噪音、青春期的烦闷、心理医生的对话……最后,所有人的命运的最终走向都是出走。出走的目的地,并非走向繁华、走向都市,而是走向荒野、走向疯狂、走向一条没有归途的长路。

《写给雷米杨的情歌》描写的是上世纪90年代,一代人的乐坛记忆。被繁华笼罩的广东和小城逐梦的少年,想要出名的人们和无畏的心。他将镜头聚焦在小人物们的命运交错,历经数年,乐曲重奏,一切可否如旧?《雷米杨的黄金时代》中,主人公雷米杨身陷在脏、乱、挤的家庭,他迫切地想要冲出桎梏,构建美丽新世界。《我父亲的奇想之屋》是一个于奇幻的想象力中建构的与现实世界相联通的异度空间。

《晚春情话》的开篇,是蒲一林的归来。被拐二十多年的一林“回家”,失而复得的喜悦、熟悉又陌生的亲朋、内疚与痛恨,一瞬间,笼罩着蒲家。《孤独猎手》是暮色之下, “她”肆意地拨打脑海里随机生成的电话号码,不稳定的情绪和没有固定目的地的悄悄话。不越界、不僭越,只是自顾自地发泄着一切,“嘟”声一响,回到现场,环顾周身,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

熟悉韩松落的读者都知道,他很多作品都含“春”字。“春”对于他而言,像是他与文字、与读者不言自明的暗号。韩松落谈到,在我年轻的时代,说喜欢花,需要莫大的勇气。但是,真正在西北、在甘肃、在兰州生活过的人们,在真切地感受过春天之后,很难不爱上花。在西北,春天是一切的开始,花是那么重要的存在。同时,他谈到,我终于迎来了包容的时代,可以大声说出来对春的渴望、对花的喜爱,这是莫大的自由、无法言说的快乐。因此,《晚春情话》的封面设计主要元素便选择了一朵朦胧、艳丽、怒放的花。

责任编辑:李爱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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