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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悠久的文学传统致意——读龚曙光的《样范》


《样范》,龚曙光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2024年4月

在长沙获赠龚曙光的新著《样范》,读其中的篇什,如他描述蔡测海、韩少功、何立伟的文字,瞬间将我带入不同年代的记忆中。这是与青春和文学有关的记忆,非隔窗听雨,而是置身于难以忘怀的风雨路途。读毕全书,记忆如群岭绵延,风雨止息,视野一派清朗。曙光瓷实的文字,如还乡的群鸟翅膀灵动,可闻透彻的啼鸣。我想,《样范》这本书,不仅仅是属于曙光一个人的“人类的群星闪耀时”,它更是属于文学的。

阅读作家与作家相交的作品,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视角。我与蔡测海相识于1986年秋,当时他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我供职于《青年文学》杂志社。此前4年,他的小说《远去的伐木声》获全国优秀小说奖。那个年代的文学与今天的文学已无可比性,说样范不同,恐怕不会存在异议。那时,《青年文学》先后编发了铁凝的《哦,香雪》、史铁生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宋学武的《干草》等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的小说,可谓星光闪耀。《青年文学》还编发了“湖南青年作家作品专号”,其中有韩少功、蔡测海、何立伟、王平、蒋子丹等作家的优秀作品。

1993年,我与少功相识于海南,那时我们都年轻,海南的经济大潮让我们隐隐地感觉到文学如岛屿,在巨大的变革中时隐时现。3年后,他的长篇小说《马桥词典》出版。1999年,在海南工作7年后,我重返北京,重归文学之梦。

还是在海口的时候,我曾兼职编辑一本企业文化内刊,在3年时间中,我给何立伟开设了一个漫画专栏,他的漫画暗含冷幽默,看了让人忍俊不禁,又发人深思。见面时,我们习惯于尊称他为伟哥,他总是戴着标志性的帽子,帽檐下是一双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睛,你会看见智慧之光里也有顽皮和狡计,但又不能怀疑他的诚挚。

可以说,曙光笔下的诸位都是活灵活现的人物,这是历经岁月濯洗的友谊,沉淀如金、清晰如辙、散淡如云、醇厚如酒。我每次回长沙,都要和蔡测海小聚,面对他,我总会想到20世纪80年代的北京,那时的他风流倜傥、疾步如风、热情似火。如今,据测海说,他的一只耳朵失聪了。他总是问,你说什么?有时,几个朋友小聚,我有意揭他一个短处,他就听到了,立即说“不是这样的”。我也曾问他,你是不是选择性失聪?测海说“不是这样的”。描写蔡测海,曙光的标题是《蔡哥或者蔡文豪》,真是准确无误。可是,在39年前,测海的背影不是如曙光所写那般“硕大”的,形容那时的蔡测海玉树临风也不为过,那时他也不是光头,他的满头黑发也相当具有魅惑性。

曙光曾长期在出版界就职,可以说练就了火眼金睛,他能敏感地捕捉到一个作家和他作品的闪光点,也就是独特性。他的《样范》中的文字是真实洗练的,他集合了自己的发现,这是一本具有作家人物传记性质的著述,将一个群体定格在时间和细节里。曙光在有意识的写作中,无意识地把一些珍贵的东西复活了。我从中看出了曙光的厚重和内敛,他的写作不是肆意的,他像一个诗人那样一个意象、一个意象地建筑起与人相关的精神屋宇,感觉他始终在微笑着,和朋友们叙旧,品着新茶。

“样范”是一个具有地域特色的名词,它的引申词义丰富,也很形象。我因移居长沙近十年,能懂曙光的用心。世间尘埃起落,我们总要留住些什么,铭记些什么。说往昔珍贵,是因为一些富有真知灼见的人用他们的思想创造出许多珍贵的东西来。未来,如果那些懂得选择的人们再读韩少功的《西望茅草地》《飞过蓝天》,读蔡测海的《母船》《父亲简史》,读何立伟的《白色鸟》,读唐浩明的《曾国藩》,等等,他们就可以看到“样范”。一定会有人说,过去还有这么多值得阅读的人和作品。这或许是曙光写作《样范》的初衷。

在《样范》文尾,曙光提及了两位文学大家,一位是王蒙,一个写作了《青春万岁》《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布礼》《活动变人形》的作家;另一位是白先勇,一个写作了《生死恋》《台北人》《纽约客》《游园惊梦》的作家。实际上,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文学是存在着承袭传统的,曙光描述和表达的是对这种悠久传统的致意和尊重。

(作者系诗人)

责任编辑:李爱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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