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孩子的节日增添一抹书香——朱永新、曹文轩对谈文学与教育

近日，民进中央副主席、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朱永新，著名作家、“国际安徒生奖”得主曹文轩做客人民网直播间，从文学和教育的视角切入，畅谈儿童成长，分享阅读体会。

六一儿童节到来前夕，曹文轩推出了自己获得“国际安徒生奖”后创作的第一部小说《穿堂风》。与以往作品不同，在《穿堂风》中，曹文轩首次把目光投向了一个因为父亲偷盗而备受歧视的男孩橡树身上，讲述了他从被排挤、怀疑到努力证明清白、树立尊严的感人故事。橡树的成长并不顺利，甚至充满伤痛，这个不合群的孩子心里一直有一个不被阳光照亮的角落，而这类孩子的成长问题也超越了单纯的文学领域，可以从家庭、教育、社会等多个维度来审视。活动现场，朱永新与曹文轩两位大家也从各自的领域出发，探讨文学和教育是怎样为孩子，特别是处在伤痛中成长的孩子提供更多的理解、关爱和支持，指引他们的成长。

《穿堂风》是一个关于人格与尊严的故事

在曹文轩的脑海中沉淀着一些或新颖或独特的故事，这些故事如同大海中的岛屿，随着潮起潮落而时隐时现。它们记录在一个个笔记本中，等到时机成熟了，曹文轩便会登上岛屿，《穿堂风》就是其中一个岛屿。这本被定义为“小长篇”的作品是曹文轩新小说系列的首作。他说：“如果把写作和演戏相比，长篇就好像影视剧，短篇则像话剧，优秀的演员，应该时常回到话剧舞台上，去重新沉淀自己的技艺。”谈起这部小说的内容，曹文轩说道：“我想表达的无非就是人格与尊严，而且通过这个故事还想告诉家长和孩子，人格与尊严一旦受损，再想去维护它是需要极大的力量的。故事里的主人公是一个曾经有缺点的孩子，在小偷父亲的影响下，他也成了小偷。但父亲被抓到牢里后，他发现再想做一个好人难度很大，但最后他还是做到了。《穿堂风》也是在写人性最基本的善与恶，这是作家关注的永恒话题。”

这样一部充满新气象的作品，在朱永新看来也读到了新的味道：“我注意到这是曹文轩的新小说，的确无论是风格、语言还是形式都很新颖。与他其他作品相比，《穿堂风》不仅是篇幅短了，故事的线索也相对简单清爽。另外作品对人性的挖掘也很深刻。“穿堂风”是一个意向，清凉的草棚下和烈日中的田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橡树十分渴望能和其他孩子们在一样在穿堂风里享受凉爽，但他却只能在烈日下奔跑，甚至跑到屋顶上去。他通过这样特殊的行为表达着内心渴望被尊重，被理解的心情。”

发现心灵暗影背后向善的力量是打开孩子心扉的钥匙

《穿堂风》中的主人公橡树是一个喜欢黑夜的孩子，他经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田野上奔跑。喜欢黑夜的孩子，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除了快乐或许更多的是伴随着伤痛。这样坎坷的成长想必也会给孩子内心留下一个不被照亮的角落，在朱永新看来，家庭环境对孩子的心灵成长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他说：“橡树之所以被贴上标签，和他的盗贼父亲有很大的关系。而他下决心改正，也是因为对临终的母亲所做出的承诺。换一个角度来说，人性本身还是善良的，即使我们认为的‘坏孩子’，他们的内心依然存在着善良。作为家长或者教师，能够发现孩子心灵暗影背后向善的力量，并且加以引导，这就好比手握着打开孩子心扉的一把钥匙，就算再顽劣的孩子，也能使他看到向上的力量，看到改变的可能。”

曹文轩在创作这部作品时也一度被橡树感动。“即使在那样一个容易堕落的环境里，橡树内心仍然保有着正义与善良，这个向善的力量强大到不仅使曾经和恶站在一起的橡树重新回到了善，也让对他存在偏见的人们受到了震撼。”

孩子要读品质高尚，能为精神打底的书

随着时代的脚步前行，我们逐渐迎来了碎片化阅读和浅阅读盛行的时代，在六一儿童节到来之际，两位嘉宾也就这个问题分享了自己的阅读经验，推荐了适合儿童阅读的书籍，为孩子们的节日增添一抹书香。

“我小时候能看到的书很少，好在我的父亲是一所小学的校长，他有两柜子书，除了几部中国古典名著之外，还有一套书是影响我一生的——那就是鲁迅作品的单行本，包括《呐喊》《彷徨》《野草》等。那些书给我打下了很重要的精神的底子。其实读书之于写作，就像是阳光之于大树一样，人们在大树上虽看不到阳光的痕迹，但实际上阳光使它生长。我受到了鲁迅很大的影响，但是这个影响也已经在我的作品中看不到痕迹了。”曹文轩说到。

作为新阅读研究所的发起人，朱永新近年来也一直致力于为各个年龄段甚至教师和家长提供分级书单。“现在我们简单的讲开卷有益是不够的，仅中国每年就有近40万图书出版，其中有一些迎合孩子感官刺激和不动脑筋的快乐的图书很多。像这样的书对孩子的成长是毫无意义的。人的精神高度和阅读高度是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的，看一个人读了什么书，就能够知道这个人在精神上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所以我们在北京专门成立了一个新阅读研究所，从2010年开始用了6年的时间邀请几十位专家就是为孩子选书。让他们从小就读品质好书籍，你会发现这样的孩子有着真正高尚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