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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艺术的“新意”——“人美学术文库”系列新书出版

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是一个广泛涉及审美、设计、文学、环境、政治、商业等诸多领域的议题,对这个话题的深入思考在今天仍然具有积极意义。为了多方面展现这一情境,“人美学术文库”系列麦静虹《理想与自然: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研究》则选择了具有多重身份的威廉·莫里斯为主角,兼及拉斯金、普金、德莱塞、格林纳威等人,力图在各种细节中呈现这段历史的基本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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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自然: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研究》书影

现代意义上的设计教育始于1837年英国成立的“设计学校”(School of Design),该校现称作皇家艺术学院(Royal College of Art)。围绕这一新兴的设计教育,学者们出版了大量的设计资料书籍,其中最为著名的是欧文·琼斯的《装饰的基本原理》(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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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自然: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研究》内页

该书既有伊丽莎白时代的装饰样式,又有庞贝时代、北非地区的装饰风格和墨西哥中南部地区的装饰风格的图样。欧文·琼斯与德莱塞、戈德温、塔尔伯特以及刘易斯·F. 戴等人一道,还从伊斯兰地区、中国、日本、和印度的传统设计样式中汲取营养。由于设计教育的作用,使得其后的人们相当成熟地认识到设计与纯艺术之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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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自然: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研究》内页

另一方面,由于设计与批量生产和技术进步的联系,后来演变成了与工业化有关的社会问题。于是一些学者主张重新评价过去时代的贡献,竭力推崇中世纪文化,宣扬将哥特式作为一种国家风格、一种统一的审美情趣应用到设计与装饰艺术中去。其主要代表人物是奥古斯都·普金(Augustus Welby Northmore Pugin,1812—1852)、约翰·拉斯金(John Ruskin,1819—1900)和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1834—1896)。

皮金曾在《对比》一书的扉页上以嘲弄的口吻批评当时的设计状况:“六节课就能教会设计哥特式、朴素的希腊式和混合式风格。”他认为只有回归到中世纪的信仰才是在建筑和设计中获得美与适当性的方法。对普金而言,哥特式的复兴代表着一种具有精神价值的设计运动,这种精神基础在一个价值观迅速改变的社会中是必不可少的要素。他的批评思想使他成为后来艺术与工艺运动的先行者,认为设计基本上是一种道德活动,而设计者的态度通过其作品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因此“理想越高,设计的水准也越高”。普金反对虚假的材料,反对平面上装饰三度空间的方法,并抨击装饰过多的花样。他同时还是当时刚设立不久的设计学校的激烈批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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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自然: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研究》内页

普金的设计思想得到一群设计师的响应,其中一位是世界上第一枚邮票“黑便士”的设计者——科尔。他对普金的“设计原则”推崇备至,同时又强调设计的商业意识,试图使设计更直接地与工业结合。他于1849年创办的《设计》杂志,成为他和同事表达批评思想的场所。在设计的道德标准以及装饰的重要性问题上,他与同代的批评家思想一致,“只有当装饰的处理与生产的科学理论严格一致,也就是说,当材料的物理条件、制造过程的经济性限定和支配了设计师想象力驰骋的天地时,设计中的美才可能获得”。早期的设计批评理论表现出将设计与伦理道德结合的思想,并常常致力于装饰问题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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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自然: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研究》内页

1851年“水晶宫”万国工业博览会的开幕,是西方设计史中的重大事件。对这一事件影响最深远的批评来自拉斯金及其设计美学思想的追随者、艺术与工艺运动的领袖莫里斯和阿什比。与普金一样,他们对中世纪社会和艺术推崇备至,对于博览会毫无节制的过度装饰甚为反感。但是,他们将粗制滥造的原因归咎于机械化大生产,因而竭力指责工业及工业产品。其批评思想基本上是基于对手工业文化的怀旧感和对机器的否定。

虽然拉斯金指出,“目睹蒸汽机车飞驰而过时,人不禁怀有一种惊愕的敬畏和受压抑的渺小之感”,但机器及工业产品在他的美学思想中没有一席之地。拉斯金认为,只有幸福和道德高尚的人才能做出美的设计,而工业化生产和劳动分工剥夺了人的创造性,同时带来许多社会问题。他的建筑和设计批评理论,以《建筑的七盏明灯》为代表。他为建筑和设计提出了若干准则,后来成为艺术与工艺运动的重要理论基础。莫里斯便直接继承了拉斯金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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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自然: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研究》内页

作为艺术与工艺运动的发起人,威廉·莫里斯的影响一直持续到20世纪前期。莫里斯拒绝接受“美的艺术”(fine art)这一概念,认为“艺术”是“人在劳动中获得喜悦的表达”(man’s expression of his joy in labour)。他从1877年开始发表的有关艺术与社会问题的35篇演讲,直接影响了现代艺术与设计的走向。

正因如此,佩夫斯纳才认为:“莫里斯真正是20世纪名副其实的预言家,称得上‘现代运动(Modern Movement)之父’。我们应该把下列成就归功于他,即一个普通人的住房再度成为建筑师设计思想的有价值的对象,一把椅子或一个花瓶再度成为艺术家驰骋想象力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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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自然: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研究》内页

上述便是本书想向读者讲述的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我们也只有通过对这一时期装饰艺术的了解,才能更全面地理解20世纪以来的艺术与设计,这正是本书著作的要义所在。

——本文节选自《理想与自然:19世纪英国装饰艺术研究》序 作者:邵宏

作者介绍:

麦静虹

艺术史博士

广州美术学院教师

2011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获得博士学位,随即进入南京师范大学哲学系博士后流动站,从事与19世纪英国生态社会主义相关课题研究。目前主要从事艺术史、设计史、美术教育等领域的研究与教学工作。曾主持国家和省级课题,主编和参编设计史和美术史类教材多部,在《新美术》、《美术观察》和《南艺学报》等专业期刊发表近二十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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