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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微新作《烟霞里》发布:编年体结构融合人物命运与时代变迁

1月6日,人民文学出版社在北京图书大厦举办了作家魏微全新长篇小说《烟霞里》的新闻发布会。这是魏微在文坛沉潜十几年后推出的,致敬《喧哗与骚动》《光荣与梦想》的转型力作。发布会以“三千里山河故园,四十载人世编年”为主题,邀请了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施战军、中国文化与文学研究所所长孟繁华、中国作协创研部主任何向阳、中国作协小说委员会副主任潘凯雄、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贺绍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李洱、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刘大先、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丛治辰与作家魏微一起探讨《烟霞里》独特的编年体结构对小说创作形式的创新,以及70后作家对家国故园这一文学主题的责任承载和书写深情。中国出版集团有限公司党组成员、中国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茅院生和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臧永清代表出版方致辞,广东省作协党组书记、专职副主席张培忠代表创作方致辞。发布会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文艺节目中心主持人朱迅主持。

与会嘉宾合影

与会嘉宾合影

积蕴十余年成就“中国版《悠悠岁月》”

魏微成名较早,她的《化妆》《大老郑的女人》《一个人的微湖闸》《拐弯的夏天》《胡文青传》等作品都是当代文学的重要作品。2004年魏微获得鲁迅文学奖时,刚刚34岁。2011,她又获得华语传媒大奖年度小说家奖项。期间,她还拿过很多小说奖项。她是70后作家中公认的实力派,也是评论家和读者都非常期待的当代作家。

但自2012年在《花城》发表了《胡文青传》之后,批评界关于她创作的研究文章仍在陆续呈现,魏微却几乎再也没有新的作品面市。魏微自己也承认,这些年,有很多人曾催促她写小说。但她迟迟不肯动笔,似乎淡忘了自己小说家的身份。

烟霞里

2022年12月,魏微新作《烟霞里》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用作品回应了大家的期待。这部小说采用了崭新的编年体形式,把一个女人的成长经历与四十年来我们时代发展的重要步骤编织融合在一起,实现了虚构与非虚构两种文学气质的完美对撞,完成了个人与历史的直接对话,给文学处理记忆提供了新的尝试路径和样本。

这部积蕴十几年交出的长篇小说《烟霞里》一经发表,就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关注,读者称《烟霞里》为“中国版的《悠悠岁月》”。评论家阎晶明在文章中肯定了魏微新长篇的重要突破:“半个世纪的中国经历了怎样的风起云涌,世事变幻,魏微用《烟霞里》对这样一个巨变的、转型的时代提供自己的小说记录。”

70后80后90后的成长编年史

魏微在创作《烟霞里》时,大胆而又诚恳地采用了极富挑战性的编年体结构方式。她借由女主田庄的出生到离开,逐年检视和铺写了田庄在1970年~2011年间的生命段落:学龄前的烂漫童年,小学中学时的叛逆懵懂,大学青涩的恋爱和对大城市的憧憬想象,工作结婚后平直疲乏的日子,步入中年的空虚与挣扎。

出生于1970 年的田庄,有着乡镇、县城和一线城市等三种生活体验,她的经历完美涵盖了当下大多数人的成长轨迹。上县城、离开乡土;盖房子,成为城里人;高考冲刺,南下广州;买房炒股,赚外快;旧城改造,招商引资;互联网经济、智能手机时代;家庭主妇、女性意识,等等。茅院生说:“《烟霞里》是一幅幅的画面,让我们看到曾经经历过的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国企改革、城市化等等推动我们时代发展的一行行历史足迹。既有时代的波澜壮阔,又有平凡人生的生动细节”。

沿着田庄的成长地图,无论是70后80后还是90后,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共鸣的一个角落。《烟霞里》实现了对三代人成长的编年,小说中藏有每个人的记忆元年。

编年体的写法难度很大,臧永清谈到了《烟霞里》自我设置的创作难度:“选取最具代表性的事件需要翻阅大量的历史资料,人物命运与时代变迁融合不好就会变成社会调查报告,魏微在创作中成功克服了这些难题。”张培忠认为,“魏微将自叙传、纪传体、编年史、综合视角、田野调查、散文笔法等熔铸一炉创造了一种崭新的小说文本。”

丛治辰分享了编年体的阅读体验:“读者会自觉不自觉地将个人在某一年的经历,拿来跟小说人物这一年的经历对照起来,这是一个探索和唤醒记忆的发现过程,非常有趣。《烟霞里》是一个非常丰富的小说。” 潘凯雄进一步指出:“《烟霞里》实际是两个编年体的融合。一个编年体是田庄四十多年的人生编年体,是虚构的编年体;还有一个编年体,是这四十多年社会时代的编年体,这是一个非虚构的编年体。《烟霞里》将两个编年体置于同一个屋檐下,虚构和非虚构并存在一个文本当中,这是这个小说最重要的一个特点,也是魏微在二十年间,成长成为让我们不认识的一个魏微的原因。”

上半场对谈

上半场对谈

记录中国四十年波澜壮阔的生活

文学总是处理记忆,《烟霞里》同样也选择处理一段记忆,它用社会变迁与个人生活起伏所交织的力,以1970年为起点,平行推起每一年的生活流,直到2011年女主离开。所不同的是,《烟霞里》的这段记忆刚刚过去,还留有新鲜的味道。这使《烟霞里》这部小说获得了十足的当代性,极易与读者产生强烈的共鸣。

1977年恢复高考,1978年实施改革开放,80年代的个体经济和万元户, 90年代南下打工潮,1992年的南方讲话,1997年的“一国两制,香港回归”,2001年加入WTO,所有这些曾从我们身边涌过的时代浪潮,在小说中再一次被人物的生活和命运所卷起,它奔流、激荡,冲入我们记忆的海滩,一切过往的岁月都被还原为湿漉漉的存在。魏微沿着女主田庄人生的时空变迁,回顾当下中国走到今天的每一段旅程,只为提示:历史的潮流中有你有我,我们的今天看似各不相同,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的来处。

面对历史记忆,并将它在小说中准确再现,这对善于处理内心情感的女作家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魏微用《烟霞里》跨越了这个挑战。李洱敏锐指出魏微创作上的变化:“《烟霞里》对时代脉搏的把握,对个人命运和大时代之间那种细小、直接的关系的建立,下手非常准确,利落,坚实。”小说的坚实,来自魏微写作的沉着与冷静,“从容不迫地回顾已经过去、蓬勃的、野蛮生长的、秩序还不明晰的、有巨大生命力的九十年代,是《烟霞里》重要的贡献。”刘大先指出了魏微创作的贡献:“这是一个新存在主义式的小说。它让这个时代、历史、社会的内容附着在人的身上,让人的形象本身体现出我们时代的内容。”

尽管魏微在《烟霞里》中实现一种力量的转型,但她此前文本中细腻婉转的抒情特质并没与丢弃。贺邵俊敏锐捕捉到了这种气质:“整个小说其实就处在一种烟霞里的状态。”丛治辰意识到魏微《烟霞里》抒情性与历史感的融合,“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潜之后,魏微那种抒情性依然在,时不时给人以惊喜,但又有一个非常坚实的内核,使得《烟霞里》既具有宏阔的历史感,又有女性抒情的特点。”

保存县城家庭流变和持守的典型经验

《烟霞里》的女主田庄在1979年,离开了生活了九年的小乡村李庄,来到了青浦县城,实现了母亲多年以来的“上县”梦想。接下来,小说交代了田庄一家想要融入县城生活的各种努力和适应。生活的流动性,生存经验的陌生化,新生事物的持续闯入,从此成为田庄一家所要面临的永恒挑战。这些在今天提起,依旧历历如在目的生活变迁,完整展示了中国传统家庭在城市化进程中所遇到的各种挑战。魏微通过田庄一家表达了她对家国故园这一深沉主题的思考。施战军说:“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出生作家的家国情怀是确凿的、实在的,他们羞于直接表达这份关切,更擅长通过日常生活,人与家、人与其他人的关系串联起时代链条。《烟霞里》家国把两种状态拢扩在一起,有《红楼梦》的精髓。”

从1980年代开始的城市化进程,到了1990年代以加速度的方式迅速席卷整个中国。年轻人要外出,与更广阔的世界对接,新的生活方式和观念被新一代年轻人所接纳,但是城乡接合部的县城却承载了更多的传统生活模式。于是矛盾和冲突,在每一个县城家庭中上演。《烟霞里》女主田庄后来读大学、考研,又南下定居广州,她的每一次回家过年,都变成了一种警醒:故乡,是回不去了。但仍然要回。同样的命题也给到县城里的父母:儿女,长大了是留不住的。但仍然要留。于是,漂泊、返乡成为70后80后的集体心结,流变、持守也是乡土中国现代性的核心经验。

魏微曾在《烟霞里》的开篇点明创作旨意,写一个人的出生入死,女主田庄的一生平淡琐碎,但哪一个的一生不起波澜?何向阳说:“《烟霞里》写的是日常的、平常可见的生活,但也仍然有出生入死。”田庄就出生入死在非英雄式的无事的消磨中,魏微用尽耐心给读者呈现了她的这种难以诉说的生命体验。孟繁华肯定了魏微对此的努力:“魏微对时代生活氛围,特别是对日常生活的营造确实有天才般的能力。她对生死、情谊、爱情、男女两性关系的思考,提供了我们经验之外的很多新体验、新思考。”施战军说:“《烟霞里》是由凡人琐事有序累积而成,但这些凡人琐事的细节读完,书一旦合上,就会发现我们手里捧的是庞然大物。”

下半场对谈

下半场对谈

把小说创作的核心恢复到塑造人物形象上

《烟霞里》在内容上极具当代性,在艺术上则完全致敬传统,始终把塑造人物形象当作首要任务。小说的女主田庄是70后一代人的典型形象,既温柔又叛逆,满心是爱又缄默不语,不喜欢出风头,内心却又骄傲又自尊,独处时欢愉,人多时无力,没有太宏大的抱负,却对自我设置明确又不低的底线。这可以说是县城青年走入大城市之后的一个写照,传统与现代在他们身上势必要撕扯一辈子。

田庄的母亲孙月华同样光彩照人。孙月华勤劳节俭、泼辣能干,对子女有无尽的炽热的爱,也有永不甘心的无处不在的束缚。这个人物可以说是中国母亲的经典代表,她用尽全力去爱自己的家人,却又不懂爱的方法,致使每一个被她爱的人都想逃离。

书中围绕着主要人物还塑造了一些次要人物,像系出名门的外婆,身上总有淡淡的淑雅;像李庄的邻居五奶奶,温厚通达,风趣幽默,让人疑心这个五奶奶在全中国的乡村都有一个同款的存在。这些个性鲜明,形象生动的人物,恢复了小说自身的交流体系和言说功能,也恢复了读者对文学的信心,难怪读者慨叹,“好久没有读到这么让人愉悦的小说了”。

而魏微的小说语言也是历来被人称道的,在这次创作中,她对语言文字的表达又进阶了一个层次,所有人物的语言都是贴着人物自身特点流淌出来的,生动、准确。所有的技巧都被魏微摒弃或者忘却了,塑造人物成了语言选择的潜意识。这或许在某种程度上,矫正了那些太过偏执于技术的创作认识,也是小说语言的一次本真回归。

让作品为作家命名

《烟霞里》是魏微沉潜十几年的转型作品,外界对于她创作的猜想与困惑,魏微用这部厚重有力的作品给出了答案:这些年,她沉潜在历史的卷帙中,迷失在家族年谱的册页里;“她走在艳阳里、酷暑里,她走在风沙扑面的街上”,她看见“人潮涌动,人人是主角”;她看见时代的光照见每一个人的脸,大地上有每一人的影子,风中吹过每一个人的声音。

并不是她淡忘了小说家的职责,反倒是是太过看重。于是,她在给虚构文学做非虚构文学的功课,在给小说嫁接生活鲜活的枝叶,她在寻找一个新的自己。 她终将回到创作的工地,用作品构建这一切。魏微谈及自己的新作时,淡淡地说:“魏微不是我的名,作品才是我的名。”

责任编辑:Li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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