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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汉语学习词典”

《当代汉语学习词典》编纂出版始末

2010年,张志毅先生在《人民日报》上撰文《“辞书强国”究竟有多远》,谈到汉语学习词典现状时说:“英语现代语文辞书……于1942年出版了第一部学习词典《英语习语及句法词典》。以起步的年代论,比我们较好的‘学习词典’也早了60多年。我们虽然在1992、1995、2005、2006年分别出版了几部学习词典,但是都不完全符合学习词典的要求,跟《现代汉语词典》的相似率超过一半。”《当代汉语学习词典》的编纂,就是主编张志毅先生对“真正意义上的汉语学习词典如何编写”的思考和回答。它的出版,为汉语学习词典提供直接参考,也给一般语文词典的编纂和修订工作带来启发。

词典概况

词典性质。《当代汉语学习词典》是一部具有时代特色的当代汉语词典。词典收录了20世纪50年代以来汉语普通话中最核心、最基本的6683个常用词语,是新理念驱动下的学习型词典。词典按照国际上通行的学习型词典的理念进行编写,释义语言不超出4000多个常用词语和该词典收词,义项、释义、举例等充分利用了海量平衡语料库。所使用的语料库有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CCL(Center for Chinese Linguistics)现代汉语语料库、商务印书馆语料库等。

编写原则。词典以“义细、例丰、元少、用多”八字方针为编写原则。义细,即义项较细;例丰,即举例丰富;元少,即释义用词较少;用多,即提供尽可能多的语用信息。

词典特色。(1)义项整体上分得较细,很多义项下还细分出了子义项,便于学习、掌握。比如,动词“打”字,就有30个义项,13个子义项,其义项数量在同类词典中是最多的。再如,“老”在《现汉》第7版中的2个形容词义,在《当代汉语学习词典》中,又分别被细分成许多子义项,并通过大量例证来佐证。

(2)与时俱进地反映词义的新变化、新发展;注重收录新义项、新用法,具有时代精神。比如,《现汉》第7版“上网”的释义为“操作计算机等进入互联网,在网络上进行信息检索、查询等操作”,没有提及手机这一上网的主要工具,对上网用途也只说“信息检索、查询等”,相比之下,《当代》把“手机”作为一种主要上网的工具写进释义中,对上网的用途,也增补了“存储、发布、共享”,及时反映了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上网”这一事物的新变化、新发展。

(3)释义用词尽量控制在4233个常用元语言词表内,释义用语不超出词典收词,释义时也尽量避免直接“以词释词”,而是采用短语或句子展开释义,或短语、句子和同义词释义相结合的方式进行释义,释义浅显易懂。比如,“黑”的动词义“光线暗”《现汉》注为“黑暗:~牢|天~了|屋子里很~”,用“黑暗”来注释“黑”,即为“以词释词”。《当代》“黑”的这个义项直接注为“没有光或光很暗”,就避免了理解上的偏差。

(4)用例丰富,呈现自然语言场景。每个词语配有三四个常见的搭配例,能单用的词至少有两三个句例。搭配复杂的,还会多配例。例证多来自鲜活自然的语料库。在例证的选取上,特别注意使用一些能够反映当代人的生活方式和当代人的思想观念的,使例子的整体面貌也体现出鲜明的时代感。

(5)注重语用。词典提供了1800多项语用提示,980多组“辨析”,从不同角度加强了词典的学习功能。语用提示的内容涉及词形、字音、语义、语体、色彩、搭配、适用对象、使用场合、文化义,等等,能够使学习者更好地掌握词的意义和用法,正确、得体地运用语言。辨析则对近义词之间的微妙差异进行简明扼要的说明,重点强调词义和用法的差别。为了便于读者对照体会,有的还举出了正确用例和错误用例。

总体来说,这部词典基本符合学习型词典的特征,是新理念驱动下的产生于当代语料库的学习型词典。从规模来看,收词虽不及《现汉》的十分之一(《现汉》第7版收词约6.8万条),但字数达到了130万字,相当于三分之一个《现汉》,可以说是一部中小型的语文词典。

选题动因

编写“当代”系列汉语词典,是新时期商务印书馆对辞书发展长远布局和战略规划的重要举措。早在2006年之前,时任商务印书馆汉语中心主任,后来担任总编辑的周洪波先生就开始着手策划编纂“当代”系列汉语词典,并多方物色合适的主编人选。2006年,确定了由鲁东大学的张志毅先生担任主编。

编纂出版当代汉语学习词典,也是为了更好地满足时代所需,读者所需。对于“当代汉语”时间段的界定,学界一般认为自20世纪50年代开始,也有认为是从20世纪70年代末改革开放之后开始的。无论是哪个作为汉语考察的起点,都能够更贴近当下读者的生活,也能更好地满足当今读者的需求。

编纂出版一部有真正意义上的汉语学习词典,也是张志毅先生的学术理想。张先生(1937~2014)毕生从事词汇语义学和词典学研究,是词汇学和语义学研究的集大成者,也是词典编纂的研究者和实践者。先生有多部词汇语义学和词典学方面的专著出版,发表论文上百篇。2008年,获中国辞书学会授予的“辞书事业终身成就奖”。2010年,他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辞书强国”究竟有多远》一文,提出还没有一本真正意义上的学习词典,要实现“辞书强国”任重道远。

正是因为出版社和作者都有这一想法,并且做了周密细致的准备,才有了这本书的出版。

编纂编辑工作

理念先行,厚积薄发。这部词典的编写,始终建立在学术研究的基础上。2006年之前,张志毅先生在接受商务印书馆的聘请之后,就开始了当代汉语学习词典编写的各种学术准备,并和商务印书馆的领导和主编一起,就编写当代汉语学习词典的必要性、可操作性,以及词典的编写理念、编写思路、性质、规模等宏观、微观的问题进行了长期广泛深入的意见征询和研讨论证。至2011年编写工作开始前,他已撰写了5万字的编写细则和样稿,详细回答了“学习型词典如何编写?”以及“编写成什么样?”的问题。为便于编写人员掌握,又把编写细则凝缩成3万字和3000字的编写大纲。编写细则和样条成为后来指导编写实践的纲领性文件。

生命为舟,呕心沥血。2011年4月,在经过了试编写和词表筛选工作后,编写工作正式启动,先后有9位编者加入编写组。项目前期,编写组实行三级审稿制和例会制度。所有编写人员的词条,最后都经过张先生的审定。谈及自己的工作,张先生说“我是在用生命编词典”,这是他跟商务印书馆领导的一句玩笑话,也是对他的真实写照。2014年春节,张志毅先生已发现胃部肿瘤,在他去世前的最后几个月,仍在病榻上批改词条。在生命的后期,他还躺在病床上在跟前去探望他的朋友商量词典的后续工作。2014年5月,张先生不幸去世。“词典不是人编的,是圣人编的。”辞书学界流传的这句话,也成了对张先生最好的注脚。

张先生自己全心付出,他也要求编写人员“要用做研究的精神编写词条”。编写之初,项目组为每位编写人员配备了《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现代汉语学习词典》、《朗文当代英语大辞典》等19部工具书,作为常规的参考资料,除此之外,还请人开发了以北大语料库、人民日报报刊资源为核心的语料资源检索小程序,方便对语料进行检索,并对结果进行粗略的频率统计。这些工具书和语料资源成为编写词条的主要依据。

咬紧牙关,砥砺前行。2014年5月,张先生因胃癌逝世,其时,稿子还未交齐,所有工作都转到了编辑室。编辑室化悲痛为力量,反复研读张老师起草的编写大纲和细则,以及他批改词条的手迹,努力领会他的编写思想,继续做完对后续词条的审稿、全稿合龙、统稿,以及编辑加工工作。为弥补编辑工作的不足,还聘请了十来位专家,从不同角度为书稿把关。在保留主编编写思路的同时,最大化吸收专家意见,使这样一部意图创新的词典,也能接受传统词典人的审视。

《当代汉语学习词典》是对“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学习型词典如何编写”以及“编写成什么样”的思考和回答,在学习词典的编写方面做出了积极的探索和尝试,为我们展现了一个不同于《现代汉语词典》的全新的汉语学习词典的样貌,其义项之细密,释义之浅显,提示之入微,辨析之精准,都让人感到耳目一新。作为一部创新型的学习型词典,它也许还不完美、不成熟,但它的出版,标志着商务印书馆辞书出版进入了“当代”的新时代。

责任编辑:陈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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