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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跃:呼唤匹配中国道路的学术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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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是一种媒介。当然,无论电子版、还是纸质出版,其前提都是内容的生产和流通。

如何更好地利用这种媒介传播中国?在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总裁谭跃看来,就是借用中国文化的优势。特别是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以逾10亿人口实现农业向工业、信息社会转型,其现代化进程的复杂性远远高于西方国家。

进行这种表达,作为出版走出去的首要命题,则是在漫长的历史时期内“造出影响”,最终开创属于中国出版业的国际市场。

世界对中国文化有需求

《瞭望东方周刊》:你如何看中国出版业的国际化问题?

谭跃:中国经济在世界舞台上的分量越来越重,越来越接近世界舞台中心,文化的表现就会丰富多彩。它表现为我们自身会有很多创新的东西,也表现为外部世界了解我们的需求会增加。

其次,是我们的话语权问题。中国文化在世界上有两大话语权,传统文化的现代阐释和中国道路的学术表达。在国力强盛的过程中,中国的话语权逐步建立起来了。

第三是出版行业本身,也就是出版业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从单一的事业单位体制越来越企业化,也需要进行多国别的推广,这是企业内在的需求。

出版业走出去,是国家层面对我们的要求,是政治任务、文化使命,其实也是企业自身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内在倾向。

从文化企业来讲,它做到最高处是什么?就是它的文化影响在全球各国都能够得到发扬。这是它的最高追求。

《瞭望东方周刊》:在世界出版格局里,中国是怎样的?

谭跃: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或者讲中国出版、中国文化能不能走出去,实际上取决于我们的话语体系是否能够真正建立起来。既包括工具性的语言表达,也包括语言背后的内容、思想,以及独到的见解。

和其他国家相比,中国有自己的特殊性。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当中,特别是古代这一段的个性非常鲜明。而且,世界对中国文化有一种潜在的需求。

中国文化可以贡献给这个世界的是什么?就在这个世界不断交融的过程当中,用中国文化的核心精髓、和合的思想潜在地告诉你,世界该怎样和平相处。

其中的困难在于,我们对自己的文化是不是了解并且把握了精髓?了解以后,也要知道:当今世界的需求在哪里?

如果找不到需求,这个了解只能是学术化的,不能被社会接受。

关注力还没形成市场力

《瞭望东方周刊》:出版走出去,制约因素是什么?

谭跃:现在效果还不够好,我认为有两方面原因:一是我们的内容是不是真好,二是别人对你是不是真的关注。这种关注分两个层面,一种是精英的关注,一种是大众的关注。

精英的关注是指专门研究中国问题的教授学者、政府的一定层级的官员、社会组织的组织者等。

《瞭望东方周刊》:这种精英的关注,现实情况是怎样的?

谭跃:比如牛津大学有一个藏书中心,里面关于中国的藏书有接近25万册,全部是汉语的,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书。这说明社会精英或者白领阶层,对中国问题的敏感性。

形成反差的是,在他们的书店里我没有找到汉语的中国书——也就是说市场没有反应。他们对中国的关注,在某些高端人群当中明显,但是还没有转化为市场的普遍关心。

不过,当精英层开始关注的时候,离市场已经不远了。因为社会的阅读是由精英层慢慢引领起来的。就像国外的各种译介作品进入中国大陆,首先是在高校,在高校形成气氛后,市场开始有反响。

这20多万册汉语图书的作者中,境外作者特别多,也包括香港、台湾的。这正好说明两个问题:即需求是存在的,但是我们的能力还不够。

中国道路需要学术表达

《瞭望东方周刊》:能力不够怎么解释?

谭跃:这与话语权有关系。我一直认为,不要把中国道路简单地理解成政治语汇。

需要告诉世界,我们找到了现代化的另外一个版本。因为在中国发展起来之前,只有“英美国家是发达国家”这样的表述。英美国家的道路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在世界上普遍推行。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成功的几乎没有。

中国走了另外一条路。从世界的话语体系来讲,其实是走了有别于欧美国家的现代化道路,而且是13亿人的道路。它的复杂性比英美国家要高得多。

但是这个话语体系,我们现在缺的是学术表达。中国30多年的改革开放的实践,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律性,这是应该可以出学术成果的地方,也是有出版物的地方。

这么庞大的人口、国家、社会体系,由农业向工业、信息社会转型,现代化的复杂性远远高于已经现代化的国家。

我们现在特别需要加强自身的,是对这个道路有深刻理解的学术探讨。仅用政府文件的方式来表达还不够,需要上升到学术层面。

其实出版的背后是学术研究水平的表达,是一种呈现。我们有这个意识,也和很多研究机构专门进行了沟通,希望能够推动这件事情,就是让企业来推动研究,找准话题。

《瞭望东方周刊》:中国文学出版近几年形势不错。2012年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2015年刘慈欣的《三体》获雨果奖,2016年曹文轩获国际安徒生奖,这对于中国出版走出去有什么样的影响?

谭跃:有非常正面积极的影响,提高了中国在世界出版界的影响。世界会觉得中国有好东西。过去他们还有一点不太承认,现在感觉到了。

获奖,一方面是他们功力的表现,背后还是中国在世界的影响提升,是世界对中国的认可,产生了对中国文学作品的认可。

我们还有很多很好的东西,对出版行业来说,需要研究怎么来进一步把它们运作好。所以在他们获奖过程当中,我们也看到一条路径是很清晰的,通过对他们的宣传、推广、翻译、走向国际获奖,获奖了以后对两个市场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比如说,曹文轩获奖后,国内已经形成一波一波的儿童文学出版热。另一方面,国外遇到出版商,一讲曹文轩的话题,他们都表示希望能聊一聊版权问题。曹文轩的作品,他们都知道。

我们把他们看作是珍贵的出版资源。其正面作用,一是会带动提升中国的整个出版的世界影响,同时也会改变国外评委们和读者们对中国作品的观感。

我们最近想得比较清楚,就是一定要走入,先走入国外的白领精英——就是所谓的主流社会。实际上他们就是制高点,阅读的倾向是由上往下沉的。我们想进到公共图书馆、研究机构以及著名大学。

不亏本,还要有影响

《瞭望东方周刊》:作为一家出版企业,怎么平衡影响和效益之间的关系?

谭跃:对于出版走出去,我们是非常积极的,同时也更加谨慎。因为它现在不是出经济效益的阶段。如果我们大举贸然地去,没法持续怎么办?

根据我们对国外出版市场的判断,中国图书越来越热,但目前还不足以有很好的市场表现。我们的策略是,第一个阶段是要做响,以呼应它的热。做响以后才是做开,然后逐步做强。在我的脑子里,“十三五”“十四五”都属于做响阶段。

中国出版走出去还有困难的另一面。外国人尤其是欧洲人对中国文化的成见还是存在的,还有很大程度的不了解,甚至还停留在清代晚期。对中国的了解,本身又是比较漫长的过程。

对我们企业来讲,一定要想到可持续,与国家战略有一致性,同时也要有差异性。国家战略就是强力推进,它主要是造形象、造影响,完全正确。但是如果企业完全这么做,会有不完善的地方,所以我们既要造影响、造名声,但同时更要稳步走。我们现在基本追求的就是不亏本,有影响。

《瞭望东方周刊》:事实上是否可以实现这样的目标?

谭跃:现在基本是平衡的,关键是看这个账怎么算。如果要算大账,那我觉得是不平衡的,比如我们每年都有很多人要出国,这些费用如果都算为走出去成本的话,这个账是平衡不了的。

但是狭义地讲,一本书一本书地走出去,还是能平衡的。我们也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公司,给它的定位就是往外走,做得还不错。

责任编辑: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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