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新闻出版行业深入推进体制机制改革，下大力气推动产业发展，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值此中国共产党建党90周年即将到来之际，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改革办联合人民网推出“新闻出版改革发展与未来展望”大型系列访谈节目，展示新闻出版业改革发展取得的丰硕成果，展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闻出版业的科学发展之路。系列访谈将从中央大型出版传媒集团的打造、中央各部门各单位出版社转企改制、新闻出版企业上市及“走出去”等角度入手，多维度解析新闻出版改革发展过程中获得的成功经验，分析成功原因，展望未来发展前景，为文化体制改革和文化产业发展提供有益的经验。
第一期主题：集约化经营——中国新闻出版业“航空母舰”的打造。
特邀嘉宾：新闻出版总署改革办主任、出版产业发展司司长范卫平；
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总裁；第十届、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出版协会副理事长；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聂震宁；
中国教育出版传媒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总经理；兼任中国教育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李朋义；
中国科学出版集团总裁；科学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柳建尧。
本场访谈主持人：人民网主持人翟慧慧
链接地址：http://tv.people.com.cn/GB/14644/14916345.html
[主持人翟慧慧]：聚焦传媒领域，服务传媒人士，各位网友大家好，这里是人民网传媒沙龙节目，我是主持人翟慧慧，欢迎您的收看。今天我们看到的是系列访谈节目的第一期，集约化经营、中国新闻出版业“航空母舰”的打造。下面的时间一起认识今天到场的各位嘉宾，首先特殊介绍的是坐在我旁边的，今天特邀嘉宾主持人新闻出版总署改革办主任、出版产业发展司司长范卫平。
[范卫平]：各位网友大家好，很高兴再次来到人民网，也非常荣幸与我的三位同事共同作客人民网和广大网友共同交流，我想今天网友听了他们的交流和发言，一定会很有收获的。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范司长，范司长是我们的老朋友，今天是特邀嘉宾主持，我们想今天范司长也会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思考和启发。下面的时间继续认识今天访谈的嘉宾，中国教育出版传媒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总经理；兼任中国教育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朋义。
[李朋义]：各位网友大家好，非常高兴来人民网作客。
[主持人翟慧慧]：第二位嘉宾是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总裁，十、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出版协会副理事长，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聂震宁。
[聂震宁]：各位网友大家下午好，非常荣幸来到人民网和大家交流。
[主持人翟慧慧]：第三位嘉宾是中国科学出版集团总裁；科学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柳建尧先生。
[柳建尧]：各位网友下午好。
[主持人翟慧慧]：欢迎您柳总。刚才介绍了今天特邀嘉宾主持人和三位重量级的嘉宾，下面让我们切入正题。今天的直播不仅采用图片文字，还采用了视频和微博同步直播，欢迎网友在人民微博以及在人民网直播页面上留言进行互动。
[主持人翟慧慧]：首先有一个问题是给范司长，政府推动组建三大集团是出于怎样的考虑呢？
[范卫平]：刚才主持人说了今天来的三位嘉宾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他们是我们国家新闻出版传媒集团领域三支国家队的领军人物。推动建设大型的出版传媒集团，这是党和国家的既定方针，也是出版单位转企改制以后市场化竞争的必然结果。打造或者组建大型的新闻出版传媒集团，有利于企业做大做强做优，集约化经营，提高产业集中度，同时也有利于我们的企业参与国际竞争，扩大中华文化在世界上的影响力、传播力和竞争力。
[范卫平]：新闻出版总署这些年按照中央的要求，在推动中央各部门、各单位出版传媒集团转企的基础上，同时注意打造一批国家级或者国际化的大型传媒出版集团。今天这三位老总他们所在的出版传媒集团就是我们着力打造的国内一流、国际知名的大型的出版传媒集团的代表。今天主要是听他们和网友做一个交流。相信网友也一定能够会有一些收获。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范司长。范司长今天作为我们的特邀嘉宾主持人，给我们做了一个非常好的开场，在一开始就指出了三大国有出版集团的重要性的组建意义。聂先生，中国出版集团作为最早成立的中央出版集团，在打造新闻出版业“航空母舰”方面采取了怎样的努力呢？
[聂震宁]：中国出版集团成立于2002年4月9日，当时主要是贯彻政企分开的要求，把新闻出版总署主管的一些出版发行事业单位和企业单位脱钩，然后组合成中国出版集团。十六大以后，中央对文化体制改革有了总体的部署，中国出版集团也作为35家试点单位之一列入到转企改制的行列当中来。中国出版集团当时组建的时候，大家知道有一批“人民”字头的出版单位，和新中国之后很快组建的国家级出版单位，有100多年的商务书馆、中华书局，有近70年的三联书店，还有几百年的荣宝斋，这些单位是国家现代出版业的精华。当时是作为政企分开来组建的，十六大之后是作为转企改制，提高集约化经营，打造出版产业的航母的要求来安排。
[聂震宁]：整个过程当中，主要一个要求是提高集中度，这是整个产业的要求。实现集约化是我们的目标要求。通过集中度的提高来实现集中化经营。第一步，必须把这些单位进一步做强做大，而不要把它萎缩做小了。同时，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新的产业培养，我们培养了数字传媒公司，培养了几个产业公司，像现在正在培养马上就要成立的影视公司，这一系列的公司是由我们集约化经营培养出来的。接着再往下就是跟中央部委出版社联合重组，可以不断的扩大规模，也进一步提高中央出版单位的集中度，实现集约化经营。我们重组了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华文出版社，下一步还有一些计划，这是地方出版。这是第三步。第四步，跟地方出版单位、出版企业进行联合重组，现在我们正在跟宁夏的黄河出版传媒集团公司进行战略合作、联合重组，今年很快就可以全面完成。通过这一系列的提高集中度、实现规模化经营，达到集约化经营的要求，提高整个中国出版集团的规模扩大、集约化经营水平提高。
[主持人翟慧慧]：能跟网友介绍一下吗？
[聂震宁]：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三联书店，经过九年多来，特别是十六大以来集约化经营，他们的效益几乎是翻了一番。当时在组建之初，利润水平、销售收入水平都是比较低的，现在增长很快，销售收入也增长很快。首先要求成员书店壮大起来，商务印书馆越来越好，三联书店越来越好，这是核心所在，同时这些单位集中起来做个别单位做不了的事情，比如打造数字传媒公司。我们在海外建了7个出版社，发展了一些书店，在海外有29个出版发行网点，这是原来个别单位做不了的，只有集中起来才能做。
[范卫平]：这三个集团有共同的特点，就是国家级、国际化。刚才聂总说在国外设点，是为了让中国的文化走出去，扩大中华文化在全世界的影响力和传播力。
[聂震宁]：个别单位能做一点，不能做那么大规模，我们集中力量进行集约化投入。另外，我们和中央出版社联合重组，形成了优势互补的格局。中国出版集团没有专业的法律出版，但重组了华文出版社后，就弥补了这个短板，这是中央部委联合重组的好处。和地方出版社的联合重组，我们也注意优势互补，选择西北地区、民族地区。因为他们的民族出版在全国是有特色的，中国出版集团没有民族出版，我们需要有这样一个板块。
[主持人翟慧慧]：这样做是取长补短。
[聂震宁]：对，他们需要依靠我们在全国的影响力、市场的渠道，还有集约效应、品牌效应。同时，我们之间联合重组之后，我们在西亚地区有了比较好的发展，从去年到今年已经有13个品种和阿拉伯地区和穆斯林地区有了版权的输出的项目。过去个别出版社做这些事比较困难，现在有中国出版集团有很多海外经营经验，形成了很好的优势互补。与此同时，宁夏黄河出版集团有比较好的阿拉伯文化和民族的联系，有我们国家的回族和阿拉伯民族的这种历史渊源，所以在版权输出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对中国出版集团也是一个优势互补。总而言之，联合重组做大做强做优需要有集约化经营最基本的原则指导和发挥作用，这也是中国出版集团文化体制改革试点以来逐步做强做大的原因。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您的分享。我们也请范司长做一个简单的点评，您对刚才聂总的经验分享，您听了之后是怎样的总结？
[范卫平]：刚才聂总介绍了中国出版集团也是改革的产物，03年文化体制改革试点，他们就开始改革了。所以，他是改革的先行者。从聂总刚才所谈的情况来看，中国出版集团应该说是早改革、早主动、早受益、早发展，现在的中国出版集团应该说是一个综合性的、特色非常鲜明的、而且发展潜力非常大的大型国家级的、国际化的出版传媒集团。我们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改革的不断深化，中国出版集团一定能够迎来更加辉煌的明天。
[主持人翟慧慧]：下面有一个问题问一下李总，教育出版我们知道是出版业里面资源非常好，发展前景非常广阔的，因为每家都有孩子，都离不开课本，请李先生给网友介绍一下中国教育出版集团未来有怎样一个发展战略呢？
[李朋义]：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还想谈一点对中央在主导建设中国出版集团、中国教育出版集团、中国科技出版集团三大集团的意义和认识。上一次范司长在这里作客，后来有关的内容、有关的新闻，我们看了。中央对建设三大集团，除了要做强、做大大型国有的出版传媒集团之外，这三大集团的建设也非常符合世界出版业的一个发展规律和分工范围。实际上世界出版业分三大领域，第一大领域就是综合性的，叫大众出版，第二类是教育出版，第三类是科技出版，也叫专业出版。
[主持人翟慧慧]：今天请到三位嘉宾真的非常有代表性，正好印证刚才李总说的三大领域。
[李朋义]：主要是中央的英明决策。聂总代表综合性大众出版传媒，我本人的集团所代表的教育出版领域以及柳建尧董事长所代表的中国科技出版专业领域，确实能涵盖世界出版这三大领域。再加上地方的出版集团优势互补，我觉得把整个中国出版业的格局通过文化体制的改革，使整个中国出版业的格局有了非常好的布局，有一个很好的变化。回过头来说刚才主持人问的问题，教育出版集团和聂总所执掌的中国出版集团相比，我们还是小弟弟，刚刚成立半年的时间。
[李朋义]：中国教育出版传媒集团成立的时间是2010年12月18日。2011年3月31日中国教育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成立，这都是在中央的领导之下，在新闻出版总署、教育部，还有很多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完成的。集团成立之后，集团有100多亿的总资产，80多亿的净资产，每年60多亿的销售，2010年是8个多亿的利润，应该说在出版传媒集团公司来讲，资产的规模还是比较可观的。
[李朋义]：同时，就集团面对的客户而言，中国有大约2亿的中小学生，非常大的一个群体，2900万的在校大学生，包括各级各类，还有接近四千多万的职业教育的学生。加上有3亿人的义务教育群体。教育出版集团旗下占的市场份额有多大呢？人民教育出版社是一个成立60年带有“人民”字头的出版社，它的小学课本的占有率，全国市场是50%以上；高中，占到全国市场接近70%。我们下属的高等教育出版社，在大学本科这个领域，我们的市场占有率在30%左右。职业教育是35%-40%的样子。应该说一建立就有一个非常好的发展基础和资产规模以及市场规模。
[李朋义]：对于未来的发展战略，应该说在组建教育出版集团的时候，中央领导对我们未来的发展战略就有一个非常好的定位。在成立集团的时候，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同志发来贺信，要求我们出版无愧于历史、无愧于人民、无愧于时代的精品力作，这是一个总要求，我们总的发展方向。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刘延东同志要求我们办成中国出版业有主导力的龙头企业、有竞争力的现代企业、有影响力的跨国企业。我觉得这三大目标就是我们的发展战略。
[李朋义]：怎么实现这三大发展目标呢？是通过四个方面努力或者四大方面的措施。第一方面的措施，在内容打造上要进一步整合内部的内容资源。大家都知道，目前在国际出版业流行的叫“4C”为王。第一，叫“内容为王”，第二，叫“渠道为王”；第三，现在新技术，互联网技术，数字化的浪潮已经到来，已经在冲击着传统的出版业，有人就在叫“便捷为王”，怎样让学习者很便利的得到他所需要的内容。第四，我们做企业经营的，其实手上要有非常好的现金流。我说的“4C”为王的举措，比如我们在内容方面，我们现在也正在进行股改上市，上市之后，我们的募投方向，进一步出版代表国家意志、主流意志的精品教材，从学龄前儿童到基础教育、到高等教育、到职业教育、到继续教育、到终身教育，也就是说从0岁到80岁，涵盖所有的教育领域的内容。这是我们未来募投方向最大的领域。
[李朋义]：第二方面的措施是渠道的建设。我们已经有非常好的发行渠道，因为各个省的地方出版集团在我们这里的教材发行，占了他们利润很高的比例。这些地方出版集团下属的新华书店，可以说都是很好的销售渠道。我们缺少集团内部的营销网络，实际上我们正在建设营销网络，这个营销网络的建设也是需要很大量的资金。我们未来的募投方向也准备在渠道建设方面，特别是营销网络上要下工夫。
[主持人翟慧慧]：说到营销网络建设，范司长，不知道您是否有这种感觉，民营资本在建设销售网络方面下手比较早，而且现在出版包括图书落地渠道更多，现在有机场的销售，包括宾馆设置的书架，不知道下一步各位老总在渠道上有没有一些新的想法？
[范卫平]：渠道建设是新闻出版工作的一个重要的方面，除了刚才李总说的国营这块，民营这块也是非常重要的方面。我们国家现在有发行企业13万家，其中民营的发行企业占了11万家，应该说占了大头。这些年来，民营的发行企业为新闻出版产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现在三家集团除了依靠国有的主渠道来做他们的产品发行之外，民营这块当然不可忽视，应该利用他们的优势来加大图书和出版物的发行。
[李朋义]：刚才范司长讲到民营的发行企业，确实为改革开放以来的整个新闻出版业改革发展作出了贡献，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不规范的行为。这些不规范的行为现在正在改革当中慢慢的去完善。
[范卫平]：渠道建设还涉及到诚信体系建设的有关问题，涉及到市场建设的有关问题，这里有许许多多在发展当中的一些问题，我们下一步要通过改革、通过发展来解决这些问题。
[李朋义]：我刚才讲到营销体系建设当中已经和一些民营的企业在合作，未来我们想和民营发行企业，包括民营的文化公司也进行合作，比如教辅，教辅在整个国家出版产业的总量中占的比例还是比较大的，可以在这方面进行合作。
[李朋义]：第三个方面的措施，4C为王中的“便捷为王”是讲到数字化发展的问题。应该说数字化的发展在国际出版业当中占的份额很大，有了非常成功的商业模式，也有了非常好的受众。在我们中国数字化出版，特别是在传统的出版社当中，数字化的出版模式，特别是数字化的商业模式以及数字化的很多标准的订立，目前还是在探索和努力的过程当中。作为教育出版集团，是我们上市募投方向的第三大方向，要建立很大的一个数字化教育出版的平台。刚才讲的那些教育出版的领域全部涵盖，我们现在正在做这个事情。比如说已经比较成形的国家精品课程资源中心，这个中心是以高等教育出版社为基础，高等教育未来会有5000门左右的精品课程成为网络课程，正在建设当中。仅举一例。这也是让广大的学生有更便捷的方法去学习和读书，获取知识。
[李朋义]：最后讲到现金为王。作为教育出版集团，目前现金流还是比较充分的，但是如果往内容资源上进行更大的投资，渠道建设上，包括数字化发展上，以及内部的信息化的管理，物流整合等等，确实还需要大量的现金。股改上市也是我们非常重要的融资手段。
[李朋义]：总而言之，我们想通过内容的打造、渠道的建设、数字化的发展，最后是资金的筹措，运用资本市场的力量，实现发展的三大目标：有主导力的龙头企业、有竞争力的现代企业、有影响力的跨国企业。
[主持人翟慧慧]：请范司长做一个简要点评。
[范卫平]：李总执掌的中国教育出版传媒集团，他刚才说了是一个年轻的出版传媒集团。组建这家集团是中央的决策，去年12月18日正式成立。尽管它是一个年轻的出版集团，但是它的实力非常雄厚，可以说是新闻出版企业当中的龙头老大。刚才李总介绍集团的发展战略、发展目标、下一步的发展举措，我听了以后非常振奋。我觉得他们所确定的目标是宏大的、是诱人的，是可行的。另外他们的理念是超前的。刚才概括的“4C”的问题，值得同行学习和研究。
[主持人翟慧慧]：刚才说完了中国教育出版传媒集团，是教育出版领域的领头羊。我们再用一个词形容中国科技出版集团，将成为中国科技出版领域的领军者。请柳总介绍目前集团的筹备情况。
[柳建尧]：刚才聂总和李总谈到对几年来出版体制改革的描述，完全代表我的心情。中国科学出版集团在过去五年，从2005年开始出版体制改革，到去年“十一五”结束，所有的基本经济指标翻一番，全部增长百分之百。中国科学出版集团和整个中国出版业一样，迎来了最好的发展时期。
[柳建尧]：文化体制改革，特别是出版体制改革，可以用波澜壮阔这样一个词来形容，也确实为中国出版业下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聂总、李总刚才说的我非常有同感。我和我的同事聊起来，感到作为出版人赶上这样一个时代，既非常幸运，又压力巨大。在这样一个时期，不抓住机遇，发展起来，可能我们会愧对自己的事业，也愧对这样有利的时机。在国外有一个词叫STM，就是“科学技术和医学”，这三个词是放在一起的。在中国有时候我们专业出版也做一点译教材，因为科技出版和研究生专业课的出版分不开。
[柳建尧]：STM这个领域在国际出版上是一个重要的领域。用一句话描述它，它是科研活动和技术开发活动的基础。没有科技出版，没有科技出版所带来的知识传播和交流，在当代就没有科研活动。特别现在全世界的科研工作已经不是在牛顿那个时期，几个人、几十个人在一个城市里可以从事的活动，必须在一个全球整个科学交流的基础上，才能够进行科研活动。
[柳建尧]：从“十五”以来，我国每年的科技投入以20%的速度增长，从90年代中期到2010年，这15年以来，高等教育领域里大学生每年招生的数量增长十倍，从大概60万左右到600万，研究生、博士生也都是这样的情况。
[柳建尧]：中国科研和教育群体在世界上已经首屈一指了。大概从2009年开始，我们每年的专利量是全世界的NO.1。我们的科研论文，标志科研产出的最主要的指标是全世界第二，据国际行业分析，我们很快就是全世界第一大科技论文生产大国。当然，我们的质量现在还不敢说是最强，中国很多行业都是先大再强。
[柳建尧]：国际大的专业出版集团已经进入中国，有一个不太好的现实，大概全世界每年发表100万篇学术论文，我们中国排进全世界排名前1%的论文，95%以上都是在国外的学术期刊发表的。这对我们既是一个巨大的成长空间，也是一个巨大的发展机遇。没有传播能力，就不会有一流的科研能力，这在科学界，我们学者、专家包括政府的主管领导和总署领导都认同。
[柳建尧]：和聂总和李总的领导的中国出版集团和中国教育出版集团相比，我们不仅是小弟弟，实际上还没有诞生。中国科技传媒出版集团将在7月份挂牌。
[柳建尧]：刚才聂总提到三联商务，非常令人尊敬，都有百年的历史。和前两位老大哥集团不同的是，中国科技出版传媒集团将走一个渐进式的发展道路，中国的专业出版应该是从30年代开始的，大部分的出版社是在50年代或者改革开放以后七八十年代组建的，它分散在国民经济的各个部门，现在又分属各个部委。而且专业出版虽然总体上量很大，但是个体体量较小，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有竞争力。通过渐进式的发展，希望中国科技传媒出版集团未来在资产经营规模上、在国际影响上，真正为中国出版行业的发展、为中国文化、科技的传播做出贡献。谢谢。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柳总对我们网友关心的问题作出了解答。在这里有请范司长做一个点评。
[范卫平]：刚才柳总说的中国科技出版传媒集团，即将要诞生的中国科技出版传媒集团，它的前身主体是科学出版社。而科学出版社是中央确定的2003年文化体制改革的试点单位之一。尽管它现在没有成立，但是它的改革是最早起步的，而且改革是最彻底的，是有成效的。应该说现在的中国科学出版集团，为我们国家文化体制改革、新闻出版体制改革，为整个科教兴国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刚才柳总说的这些观点，值得大家去深思。我听了以后，感觉到未来中国科技出版传媒集团是一个非常有特色、非常有潜力，前景看好的大型的出版传媒集团。至少有三个方面是非常有特色的：
[范卫平]：第一，学术出版。第二，学术期刊。学术期刊他刚才说了国外的情况，我们国家的情况。现在我们期待着未来的中国科技出版传媒集团能够装进更多的科技类的、学术类的期刊，为国家的学术期刊的出版作出贡献。另外还有一个是数字化，刚才柳总没有介绍数字化，其实科技出版，科技在先，有这方面的优势。我相信未来中国科技出版传媒集团一定会以崭新的面貌问世。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范司长。下面回答一个公共的话题。我们知道成立集团对实现优化资产质量、提高盈利能力的目标是有推动作用的。这样的推动作用有怎样的表现呢？请几位老总跟网友分享一下这方面的心得。
[聂震宁]：组建集团的过程肯定应该对资产的集中度产生直接的影响。由于资产的集中，必然会形成投入的集中。你要做出版，必须要投入，只有集中起来才有大的投入，有大的投入才可能有大的回报。有大的投入，也可能是大的亏损，就要有集约化经营的要求，要有科学的投入安排，要有比较好的内容准备，要有很好的内容生产能力，要有传播能力以及盈利能力。所以，投入能力是一个企业非常重要的基本能力，但要有了资产才有投入，资产是基础。有投入才有大的产出，这是一个链条。过去我们的出版业，为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为广大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需求提供了非常好的服务。但是，过去更多停留在单家独户的出版社进行产品经营，很少有资产经营这样一件事。
[主持人翟慧慧]：从产品经营到资产经营的跨越，或者经历这样的过程，中间有没有一些故事？
[聂震宁]：这必须回到文化体制改革来，文化体制改革使事业单位变为企业单位，企业才有进一步投资的权利和可能性，是一个基础，在法理上才能说得通。成为合格的市场主体，才能对市场进行进一步的投入，这是一个基础。当然要转向企业，不搞资产经营，基本上搞产品，这也没有问题，但是随着市场进一步成熟和开发，必然会形成资产联合重组的诉求，需要做进一步大的投入，以及我们国家的出版业进一步国际化，还需要在国际上进行大的投入，这时候对资产的需求太急迫了。要形成大体量的资产，第一步是联合重组，各个集团都是联合重组起来的。第二步，我们可以并购重组；第三步，低成本扩张上市融资。上市融资之后再培育新的企业、新的产业，进行新一轮的并购。
[聂震宁]：有了这样一个并购能力，有了资产储备就有大的投入，有大的投入就有大的产出，当然这里面要有科学的管理、科学的经营，最后形成好的回报。所以，我们集团化的建设，规模化的发展，它应该实现我们规模化的经营效益，这是应该有的。这里面非常重要的就是任何时候都有大集团产生，任何时候都有大集团失败，这里面要求我们按照集约化的经营和市场化规律以及文化产品生产规律来做好我们的生产经营和发展。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聂总。聂总反复提到一个词“集约化”。下面有请李总分享一下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李朋义]：我接着聂总刚才讲到文化体制改革、转企改制。实际上我们国家新闻出版业未来发展的关键是转企改制、文化体制改革。为什么呢？一个出版单位，过去作为一个事业单位不是市场主体。不是市场主体，你就没有投融资的权力。因此，我们三大集团都成了市场竞争主体，我们就能够在资本层面上进行运作。还提到国际化的问题。目前国际上庞大的集团，不管是大众出版传媒集团还是教育出版传媒集团，还是专业出版传媒集团，有效的成长途径都是进行资本的扩张。可以这样说，只有通过资本的手段，在资本市场的扩张，才能够迅速的把整个资产规模、产业规模做强做大，这是一个方面。
[李朋义]：第二个方面，规模比较小的出版社，它的成本是比较高的。组建出版集团以后，进行有效的资源整合，可以有效降低成本。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教育出版集团，几家出版社过去纸张的采购都是单独采购。未来资源整合后，教育出版集团一年用纸是在十万吨以上，十万吨以上的纸张采购量在谈判中是很大的一个砝码，这样纸价就降下来了。刚才聂总提到集约化经营，我们通过集团化的运作，能够确实降低成本，提高效益，再加上我们到资本市场上，用资本市场的力量迅速扩张我们的产业规模，我觉得转企改制、文化体制改革确实给中国的新闻出版业带来了勃勃生机。
[主持人翟慧慧]：非常感谢。请柳总谈一下对这个问题分享。
[柳建尧]：人类所有的经济活动，都围绕着这八个字“提高效率、降低成本”。集约化经营或者集团化经营，是这个时代的一个潮流。以北京的饭店为例：一个饭店做得非常好，有人排队了，不出两年，就会出一片连锁店出来，或者有别的店来加盟它。在出版行业更是这样，观察国外出版行业的集团的排名，可以看到既有和聂总相关的大众文化、社会科学类出版业务、教育出版业务，也有专业出版。这些大集团的成长，很多都与并购活动相关。爱斯唯尔在过去十年间发生过50起并购活动，非常活跃。集约化经营，扩大资本实力，既是竞争的需要，也是发展的需要。
[柳建尧]：集约化经营是现代出版行业生产方式的一个需要，拿我们中国科技出版集团目前的经营现状举例，目前2010年出版了9200种书，专业出版的特点就是多品种、小批量。如果没有大的一个规模，专业出版的印制、发行效率都会非常低。特别是在学术期刊领域，目前每一个机构平均出版期刊不到两种，而爱斯唯尔出版的品种超过2000种，差距很大。这是过去30年以前的现状。这30年以来，由于数字化技术的推动，使期刊的集约化经营已经成为一个发展的方向。所以，只有集团化才能够使这么多的内容聚集在一起，能够实现经营，实现刚才前面提到的目的：提高效率、降低成本。
[柳建尧]：另外是在数字出版，数字出版一方面是投资巨大，要建立一个数字出版平台，大概要若干年前才有足够的用户，另外要有相当多的内容。在比较长的过程中，一家出版社面对这么长期的巨大的投资，是需要认真研究的。另外对于人才，编辑谁都没有我们做得好。但是做数字出版，需要大量的IT技术人才，能否和编辑人才融合在一起，也是需要认真研究的。所以，向数字出版转型，既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也是一个挑战。单打独斗，是很难下决心、很难做好这件事情的。集团化为这个产业转型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主持人翟慧慧]：我们把成立集团的话题引向深入。集团成立之后，综合竞争能力的提高，几位老总心里都是有感受的，有没有一些例子，或者数据，来跟我们网友进行交流？先请聂总。
[聂震宁]：中国出版集团成立比较早，在提高综合竞争能力方面做了多种尝试，有一些探索。我们组建集团之初就比较重视重大项目的投入。重大项目往往是一个时代的标志性的出版物。重大项目往往是一个国家文化建设的标志性的产品。在这个过程当中，它往往体现了时代精神，体现了我们民族文化的发展方向，是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中国出版集团组建之初就加强对重大项目投入的综合竞争能力，比如我们的中国大百科全书二版，快速往前推动。当然在此之前也做了很多技术性工作。中国文库把20世纪以来哲学、社会科学、史学、文学、艺术、科学艺术、教育、文化普及读物集中起来，选择一千种图书，依靠各个出版单位协作，一起来做，参加的出版社有90多家。
[聂震宁]：新时期以来，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一批汉语世界学术名著，成立集团以后，我们加大了投入的力度，商务印书馆在新中国成立60周年之际，我们集中推出400种珍藏版，取得了非常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这是重大项目投入。
[聂震宁]：第二，中国出版集团，刚才大家说是综合性的出版集团，而且以大众出版文化为主体，同时我们也有科技出版、教育出版。科技出版是医学类出的比较好，教育出版方面在音乐、美术、历史、地理出版方面也有一定的市场份额。重点还是大众类和哲学社会科学方面的出版。在这方面我们很好地梳理了产品线，实施产品线建设，分出13条大的产品线，这产品线不一定是商务印书馆一家，商务印书馆的哲学社会科学的出版线会延伸到三联书店，也可以到中华书局，这几家联合都在做这个产品线。
[聂震宁]：文学出版，以人民文学出版社为主，同时现代出版社，还有三联书店也都在做。这样产品线的建设，有利于我们很好地分析市场，安排投入，也是综合竞争能力加强了。集团化的建设，不仅仅是一个集合，不仅仅是一个集中，它是一个集约。我老说集约，集约是什么呢？是最小的投入、最多的产出，减少中间的成本，最好的效益。中间要减少什么呢？减少什么成本？减少重复支出的成本，人际交际成本，以及各种交易，内部交易成本减少，使得它更好地形成社会竞争能力。
[聂震宁]：中国出版集团比较早实施了印刷物质统一采购、统一供应、统一竞价，使得我们内部形成比较好的一条龙的服务，减少了中间的交易成本。
[主持人翟慧慧]：范司长，您对此有没有一些感触？
[范卫平]：聂总说得非常有道理。新闻出版产业的发展或者新闻出版业的繁荣，必须建立在大批有价值的、传世的产品上。刚才他说的项目都是传世之作，非常重要。另外几位老总说的，包括聂总说的集约化经营、并购重组、集团化建设，都是在打造大型出版传媒集团或者做大做强做优过程中必须考虑的问题。
[主持人翟慧慧]：我们有请李总谈一下关于集团成立之后综合竞争能力提高方面的一些思考。
[李朋义]：教育出版集团成立时间不长，刚才讲了。有一些这方面综合的发展能力，应该说还有待于让未来的改革成果去验证它。目前起码有两个方面，虽然集团成立不长，但已经开始见效。比如说数字化出版的整合问题，我始终是这个观点，数字化出版是在集团这个层面上进行的，大型集团层面上进行的这么一项业务。我觉得未来大出版传媒的概念应该是这样的，它是集电视、广播、网络、图书、期刊等等，是一个综合性的立体化的，全媒体的。如果是这样大型的出版传媒企业，这不是以图书出版为基础的一个小型出版单位所能承担得了的任务，首先它的资金量就不够，它的人才也不够。它的整个发展战略可能也还有不足之处。教育出版传媒集团已经开始在整合整个集团的数字出版，而且我们有信心在教育出版方面一定会实现数字化出版的很好的商业模式，从而成为我们国家在数字教育出版方面的一个主流出版机构。
[李朋义]：第二个方面，兼并联合重组，是一项大的事业发展，也应该在集团层面操作。一般小型出版机构做不了，没有那么大的规模和那么大的资本量。从发展战略上来讲，它就没有办法制定这么一个庞大的发展战略，说某一个出版社集电视、广播、图书出版、多媒体于一身，它做不了。这是一个集团层面的事情。讲到这里我想强调一下，目前国际出版业是三大发展趋势。第一大发展趋势叫资本的力量。资本实际上在左右着近百年来世界出版业的发展格局。
[李朋义]：关于并购问题，我举两个例子，世界上最大的教育出版公司叫培生集团，培生集团分别于1968年、1978年、1988年兼并了一系列世界上著名的出版集团，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教育出版公司。没有哪一家是内部滚动发展起来，它做不了那么强大。集团化的发展、集约化的经营，特别是资本的运作，使世界大型出版传媒巨鳄产生了。再一个，圣智学习集团是2007年被77亿美金卖掉的，它的老板是谁呢？加拿大一个家族公司叫汤姆逊公司，汤姆逊公司70多亿美金卖掉了圣智学习集团，又用170多亿美金并购路透社。我们哪一家实力再强也不敢这样想。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李朋义]：我和聂总曾一起主办过资本市场和出版业发展的论坛，有一位发言者说，资本是唯一能够和行政力量相媲美的另外一种力量。资源的力量实际上改变了世界出版业的力量。第二，资源的力量，我们这些出版业是以内容为主的企业，因此资源的力量也是我们最核心的力量，最核心的竞争力。第三是技术的力量。技术的力量主要是指目前的信息技术。资本的力量、资源的力量、技术的力量确实在改变着目前世界出版业的格局。目前我们中国的新闻出版业通过文化体制的改革，正在依靠这三种力量发展壮大自己。
[主持人翟慧慧]：非常感谢，很深入，也很有前瞻性的一个总结。
[柳建尧]：我做一个简单的补充，从今天早晨的一个新闻说起：十几家出版社的社长在一起讨论京东商城打四折卖书的事情。低价销售是京东商城的一种市场竞争策略，它愿意赔钱赚吆喝，它可以这样做。但是反过来是一个什么问题呢？要规范发行市场，建立市场的规范。这种市场规则的建立需要大企业集团作为骨干来引领。当我们基本上完成资源的整合，大概每年会出4万种图书，其中新书接近2万种，重印的书大概2万种的时候。这样大的量，我们和销售商、图书的分销商在谈判的时候，就容易达成一种平衡。目前我们每一家出版社面对强大的中国移动，话语权是很弱的，但联合起来就有了议价能力。所以我认为，集团在市场营销方面，也会增强这个行业的竞争能力，也会促使和保证这个行业和其他行业相配合，良性发展，这是我强调的第一点。再补充一点，刚才两位老总没有谈到的，三家“国”字号的出版集团，我们勇于、愿意，也应该承担国家使命，我们也希望国家在政策上能够给予重点的支持，当然这种支持是通过市场竞争的方式来鼓励我们做的，这方面也是我们发展的一个有利条件。在短期内，也是我们的一个竞争优势。
[主持人翟慧慧]：非常感谢。范司长，刚才三位嘉宾都讲得非常的精彩，聂总核心讲到集约化经营，李总用三个词组：资本、资源、市场；柳总的两个建议。我自己听了，作为一个新兵都有感触。范司长，您有怎样的感受？
[范卫平]：我觉得今天下午三位老总和网友的交流是非常坦诚的，非常深入的，而且是非常有成效的。我感觉到今天下午谈的话题里面的主题词很多，比如说文化体制改革、新闻出版体制改革、集团化建设、集约化经营、兼并重组、数字化出版等等，我想这些问题都是这些老总把集团做大、做强、做优过程当中在思考和思索的问题，他们都有独到的见解，另外谈得也非常精彩。政府作为行业管理部门，新闻出版总署将一如既往地、一以贯之的支持大型出版传媒集团做强、做大、做优。我们也期待“国”字号的大型出版传媒集团能够成为中国新闻出版业的脊梁。最后还是请他们三位老总谈一下他们的感想。
[主持人翟慧慧]：我们插播一个网友的问题。我们今天的访谈除了在人民网强国论坛、人民网传媒频道直播之外，还同时在人民微博进行直播。我这些问题是来自人民微博，网友的问题是：中国新闻出版业向国际进军的途中有没有遇到过一些困难？面对这些困难和问题，在经营过程当中又做了哪些改进？首先请聂总回答。
[聂震宁]：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本身这些出版物的内容很有必要进行国际化传播。可以说是五千年的文明积淀，新时期以来波澜壮阔的改革发展的现代生活，形成了大量的出版内容，需要向全世界很好的传播，更多的让国际人士对我们增进了解，形成中华民族良好的文化影响和吸引力。中国出版单位的这些出版物一定程度代表了国家的出版水平，我们应该加大走出去的力度，传播好我们这些内容。我们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旗下有一家中国图书进出口总公司，长期以来在进行出版物的进出口业务，业内简称叫中图公司，占据了全国出版物进口市场份额的60%，出口市场份额的30%。长期以来我们一直做进出口业务，包括版权业务。所以两方面，一个是内容，一个是渠道，中国出版集团可以说得天独厚，用朋义先生的说法，我们的资源优势是很好的。
[聂震宁]：目前走出去的工作情况但是，可以说跟十六大之前相比较有了很大的进步，过去全国版权输入与输出比是15：1，引进15个，输出1个。当时这个比例中国出版集团是9：1，但现在我们国家达到了2.9：1，中国出版集团是将近2.3：1，已经很好的缩小了版权进出口的逆差。这个过程实际上是很艰难的过程，付出了巨大的劳动和努力。
[聂震宁]：刚才网友问到碰到什么样的困难？事实上我们这些集团是有国际上的一流内容，但国际传播能力不足。传播能力有两方面，一方面有了内容要传播，传播以后跨语种能力不足。第二是在国际市场运作能力不足。有两方面的不足，所以形成了我们有非常好的饺子装在瓶子里面倒不出来，茶壶装饺子倒不出来。比如说一本书，《于丹论语心得》，我们做了33个版本、27个语种，在国际上传播。我们选择了一个比较优秀的国际版权代理商，同时又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对中华文化比较了解的翻译者，由于有了好的跨语言传播能力、有了比较好的版权输出的能力，这两个能力结合起来，这本书变成33个版本、27个语种。应该说比《于丹论语心得》还好的书毫无疑问还有不少，但传播能力不足，造成了影响力不大。我举这个例子说明传播能力太重要了。所以，我们要进一步提高我们国际化的传播能力，才可能使得我们既打造了有规模的出版集团，同时还能够有很好的国际化经营能力。当然还要贴近国际市场，还要贴近国际受众等等这些事情都是这里面需要的。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聂总对我们网友问题的回答，下面有请李总就这样一个话题和网友进行交流。
[李朋义]：根据我在出版界30年来工作的经历，特别是最近10年来的感触，我们进军国际市场，起码还有三个方面的困难或者问题。一是体制方面的障碍。如果没有这次文化体制改革和转企改制，我们进军国际市场还有很大的困难，你不能够到国际上去办自己的出版企业、文化企业。我觉得在文化体制改革之后，我们大型出版集团、传媒集团建立之后，我们在决策层面上就可能消除一些国际并购的障碍。比如有时候国际并购大的案例牵涉到上亿美元甚至十亿人民币这样的并购案，有的更大，我前面说的70亿美金、170亿美金的并购案，三四个月之内就要完成的，如果你的决策机制是层层报批的决策机制，还没有报批完，机会就错过了。而我们今后文化体制改革、股改上市之后，我觉得会消除这方面的障碍。
[李朋义]：另外是国际化的观念。你要用外国人看得懂的语言，比如从内容编写上，是外国人看得懂的语言和他的思维方式能够接受的一些东西进行传播中国的文化。举个例子，在我们中国非常有名的一个经典的故事《愚公移山》，愚公为了盖自己的房子，要挖掉两座大山，世世代代挖山不止。这个故事感动了多少代中国人，表示了一种毅力和决心。而这个故事讲给外国人听的时候，他马上就会出现两个问题，第一，你不够节约，成本太高了，你把房子盖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何必要挖掉两座大山呢？第二，你挖掉两座大山破坏了环境。他是从这个角度。我们以为把我们经典的故事讲到国际上去。但和国际之间有文化的差异，我们要用外国人能接受的语言、内容或者思维方式去传播优秀的传统文化，这是第二。
[李朋义]：第三，国际化的人才。目前还没有多少真正懂得国际并购、懂得国际市场，能够进行国际操作的人才，坦率的讲目前我们还要做相当大的努力。我们还有办法，通过并购国际出版社，保留它的原班人马和经营班子，慢慢我们派人去跟他一块儿学习、一块儿掌控，这也是一个办法。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李总和我们网友真诚的沟通，下面我们再请柳总就这样的话题跟我们网友做一个互动。
[柳建尧]：第一，走出去已经是一件必须要加快速度、加大力气去做的事情，它也跟集团化密切相关。我仍然认为单打独斗做不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在奋力走出去，外国的出版列强们也在拼命挤进来。
[柳建尧]：第二，随着中国这些年的快速发展，国家的崛起，国际对中国关注的程度要比我们输出文化产品的速度要快得多。我们科技出版集团每年输出的版权300多种，我们在纽约、东京都有分公司，也从事出版业务，虽然现在规模还很小。在欧美日市场能够反映当代中国的书还是比较少。还有就是翻译问题，不论翻到哪一个语种，必须由那个母语的人来解决，大量的翻译问题实际上是技术生产的瓶颈，这已经是出版业的共识。另外我们急需提高走出去的层次。在版权输出这个方面，我们这些年有很大的发展，但是在资本输出、并购，在真正本地化的出版方面仍然还需要加大力度。
[李朋义]：我插一句。关于版权输出，这么多年来我们国家版权输出的力度越来越大了。当然我还是提醒我们的出版同仁们，如果将来我们要真正进行国际化运作的话，对于版权的输出还是要谨慎一点。因为你把版权都卖出去了，你自己到国际市场上经营什么？有这样一个问题。
[聂震宁]：本土化发展战略，这是今后发展方向。不可能全到国外去竞争，还要本土的专业出版人才帮助你出版中华出版文化的内容。这是我们最美好的愿景。
[柳建尧]：从版权走出去，到产品走出去，到管理走出去，再到服务走出去，这是我们走出去层次不断提高的过程，是真正的走出去。在这方面坦率地说，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主持人翟慧慧]：非常感谢三位，今天的访谈时间过得非常快，中间有三位老总精彩的发言和深入思考，还有范司长作为特邀嘉宾主持人的精彩点评。最后我们以网友的一个问题来结尾，这个问题说起来很简短，其实也是很大的问题。这个问题是来自于人民网品牌栏目强国论坛，有一网友说“想希望范司长和三位老总谈一谈对未来中国出版业的愿景和建言”。我们有请柳总开始。
[柳建尧]：我认为中国出版行业成长空间巨大，过去五年的改革，为以后的发展奠定了最重要的基础，但仍然是第一步，深化改革的任务任重道远。我们的使命是在未来经济格局中提升出版行业的地位和作用。数字技术越是发展，对内容的质量、对内容的整理加工的要求也会越高。产业转型既是一个机遇，也是一个困难。如果我们迎上去，它可能变成机遇。如果我们停滞不前，可能就会变成困难，甚至是灾难。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柳总，有请李总对这个问题回答。
[李朋义]：愿中国的新闻出版业通过文化体制的改革，做大、做强、做优，使我们中国由一个出版大国变为出版强国。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有请聂总。
[聂震宁]：希望我们的出版业经过体制机制改革创新，经过产业化的科学发展，能够更好的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更好的精神文化食粮。中国出版产业一定要坚持内容产业这条主线来发展，同时也要对相关相近的产业进行多元化的发展。包括中国出版产业在内的文化产业要成为我们国民经济支柱产业，必须以内容作为产业发展的主线，然后多元化的发展，形成一种集约化的效应。这是内容主线必须要坚持的，多元化发展也是要走的。同时，要牢记我们的文化使命和责任，因为我们就是做出版产业的，就是要为文化建设做服务的，特别用先进文化来引领社会文化的发展。文化使命要牢记，一，对内服务人民，二，对外传播传统中华文化，使出版产业在国外有更好的影响，也就是中国文化在国外有更好的影响力、传播力和吸引力。在这方面我们责无旁贷。对中国出版集团来讲，中央领导给我们提出的要求是全力打造国际一流的出版传媒企业，“国际”这两个字也是中国出版集团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总而言之，中国出版业，我相信经过体制机制改革创新和产业化发展，一定能够坚守正确的方向和导向，这个方向导向包括内容方向导向和产业的方向导向，成为我们国民经济的一个重要的产业。
[范卫平]：三位老总说得非常的全面，也说得非常的深刻，说得非常的到位，我同意他们的观点。我想中国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革开放，特别是中国的新闻出版业经过新闻出版体制改革的洗礼，目前已经发展成为世界出版业大国。经过下一步我们的共同努力，进一步深化改革，进一步转变发展方式，进一步地加快我们的发展速度，特别有三位老总今天所说的这样一个雄心壮志和愿景。我想在不远的未来，一个新闻出版强国一定会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主持人翟慧慧]：谢谢范司长最后精彩的点评。谢谢聂总、李总和柳总三位嘉宾抽出时间来人民网作客。感谢人民网传媒频道的承办及人民网强国论坛、人民微博的大力支持，各位网友，下期节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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