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凯雄：出版的核心是内容 出版的本质是选择

出版的核心是内容，出版的本质是选择。而数字出版的本质是整个流程的数字化，包括在这个过程中衍生出的新产品，如数据库、互动和体验等。对出版人而言，如果以文化为追求，那么出版上游的核心问题只能是提供优质内容，要保证优质内容就必须回归选择；出版下游的核心问题是市场规则、市场秩序和市场规范，要靠服务靠品质赢得读者和市场。

相信每一个有理智的人对数字化的未来都不会持任何怀疑态度，对它的前景也都充满着期待和乐观。但目前我们对数字出版的讨论太过皮毛，包括点击率、定价、渠道等问题，很少有人深入到骨子里或者说换个角度去思考。出版的上游实质是内容，下游就是市场。现在讲数字出版，更多的是讲它的形态，一类是所谓传统出版物的数字化，一类被称之为所谓原创作品。即网友直接上传的那些作品，如果说这些作品是“原创”，那传统出版的大量作品难道不是原创？请问传统作家的作品哪一部不是原创？它们之间的区别根本不在原创不原创，而在于一个是经过编辑的选择和加工，一个是没有经过编辑的选择和加工。出版从它出现到现在之所以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选择。现在把那些不加选择的、自己上传的原创作品或自出版称为数字出版，而且还是“原创”，实际上就意味着对传统出版概念的根本性颠覆。互联网最大的好处是所谓海量的信息，但是海量的东西也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可能会把你“淹死”。

数字出版的本质不在于传统作品的数字化，也不在于广大网民将自己写的文字传到网上，更根本的应该是整个流程的数字化，也包括在整个数字化的过程中出现的新产品，如数据库、互动和体验等。产生新产品也是一种创造，把它姑且算是第三个形态，但是不管是哪个形态，要不要选择是根本。如果否定选择，在这里谈传统的出版和数字出版就没有意义，因为那是新的东西，和原来的东西没有关系了。对一个从事文化的人来说，对一个真正把阅读当成一个审美和享受的人来说，每天上传的文字有多少，每天贴上去的作品有多少，这样的数字有什么意义？如果说有意义，它的意义到底是正能量还是负能量？

下游的问题，价格也好、版权也好，最核心的问题是市场规则、市场秩序和市场规范问题。对于一个新兴的市场化国家来说这是个巨大的艰难问题，各个行业其实都面临这些问题，现在看到电子书在打架，有的免费，有的一两块钱一个大包，比蔬菜都不值钱，没有人想到要靠服务靠品质赢得读者赢得市场，这是很让人遗憾的事。

关于手机阅读，有两点值得研究，一是内容到底是什么？二是它到底挣的是什么钱？真的是读者阅读的付费吗？是一本一本卖书挣来的钱，还是在笼统的流量费上分一杯羹而已？我好像没有见到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我很希望我们手机运营商们晒晒他们的账单，让我们明明白白地知道哪一本书卖得最好，哪本书的阅读率最高，是阅读率不是点击率。所以这还是一笔糊涂账，我们干吗要给这笔糊涂账捧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