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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做客【大佳面对面】:追求纯粹的儿童文学艺术创作

导语:2014年8月1日,著名作家、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曹文轩老师做客【大佳面对面】,向现场观众介绍了曹文轩儿童文学艺术中心的发展和运营情况,分享了曹文轩儿童文学艺术中心在引导国内高文学品质的儿童文学创作,实现中国作家与世界出版的深度交流上进行的一些有益的尝试。

以下为访谈实录:

主持人:大家好,这里是第24届全国图书交易博览会大佳面对面的现场,今天我们非常高兴请到了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也是非常著名的作家曹文轩老师做客我们的节目。曹老师您好!

曹文轩:您好!

主持人:今天我们要聊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题目,因为曹老师是我们大佳面对面的老朋友了,今天我们聊的不是曹老师的某一本书,而是要谈一谈今年年初正式成立的曹文轩儿童文学艺术中心。这是国内第一家以一位儿童文学作家为中心的全版权运营机构。在这里特别想问问曹老师,您怎么想到要做这样一件事情呢?

曹文轩:做讲座的时候发现,一些书店在采购我的图书的时候,因为所属出版社非常多,我的有些图书就成了书店的一个盲区,或者说没被注意到,这使我感到非常非常遗憾,我以为我写的那些书应该得到应有的重视。后来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旗下的人民文学出版社以及天天出版社,他们要成立这样一个儿童文学艺术中心,我也想由他们来把我们所有的作品做一个打点,把这些出版社联合在一起,这样无论是从出版社的角度来讲,还是从我个人来讲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然后我们就进入了一个操作的过程。随着操作过程慢慢地运行,我越来越多地理解到,这个中心的成立不仅仅是我刚才讲到的那么一点点好处,它可能还有很多我们今天看不清楚的好处。

主持人:就像您说的,这个儿童文学艺术中心也是多方合力的共同结果,有出版社还有您本人。我也注意到您的书上都印着一个LOGO,上面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鸽子的图案,镶嵌着麦穗,这个LOGO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曹文轩:是这样的,因为我小时候就喜欢鸽子,我的作品里,写到鸽子的,我现在都说不清楚有多少篇。《草房子》里一开始写的就是鸽子,大量的短篇都是写鸽子。我最近写了一个短篇,还是写的鸽子。所以鸽子在我心目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形象,因为它在我整个生命过程里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动物,我就很想用鸽子这个形象做儿童文学中心的一个标志。但是鸽子的形象,其他的地方用的也很多,你总得跟人(家)区别开来,毕加索就有一个鸽子的学校。另外,我还有一个说法,当年就讲我是一个麦场主,看过我一部小说是麦穗级的,看过我很多小说的是麦垛级的,看了我全部作品的是麦长级的。麦子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意象,所以大家现在就看到鸽子的翅膀上有一个装饰,有两道麦穗,这一下子就把这个鸽子的形象与以往任何鸽子的形象区别开来了,而且它反映了我心中的一些美学趣味,我很认同这个形象。这个形象现在很多人看完了以后也挺认同的,因为那两个麦穗就像两个徽记一样,就像一个元帅他肩膀上的两个徽章一样,感觉很不错。

主持人:所以因为有了麦穗的存在,这个鸽子的意象也变得与众不同了。我知道您之前一直是一个传统作家,这个儿童文学艺术中心成立之后,您自己的角色发生怎样的转换呢?

曹文轩:基本角色没有转换,我还是一个作家,写作品还是我的职业,这个工作没有发生变化。当然也有一些变化,这个变化就是因为这个中心成立了,就会有许多事情,这些事情在未有这个中心之前是不可能有的。只要有这个平台,这个平台它一定会发生事情,这些事情肯定会和我有关,我肯定会介入的。另外我告诉大家的是,这个中心是由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旗下的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天天出版社来做的,天天出版社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我一直觉得他们是非常有创意的一些人。因为整个平台是由他们操作的,在这个平台上就一定会有很多富有创意的事情发生,这些事情只要发生我一定会介入的,这个就是我和以往的一个变化。

主持人:一个非常优秀的作家和一群充满创意激情的年轻人在一起,一定会摩擦出不一样的火花。我知道在今年3月份,您和曹文轩儿童文学中心一起发起了一个叫“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的征文活动。我想知道这个征文活动你们当时是怎么策划的呢?

曹文轩:我刚才讲了这个团队从领导到具体工作人员、普通编辑,都是非常有创意的,这个奖的动议也是由他们提出来的。最初的时候只不过说要设一个奖,那么设一个什么样的奖,当时说以我的名字来设奖,我坚决不同意,因为不合适。我觉得我还没有资格以我的名字来设这样一个奖,但是他们很有创意,以一部长篇小说的名字来设奖,而且这个长篇小说的名字非常好,叫《青铜葵花》。然后他们把这个名字解构了,青铜是奖长篇小说的,葵花是奖中篇小说的。这个事情我一说大家都能感觉到,这些事情充满了创意,这个奖这样就产生了。

主持人:我注意到咱们这个奖项的奖金额度非常高,金额20万,是国内最高的儿童文学作家单项奖。那么咱们在筛选作品的时候,究竟什么样的作品才能入围,什么样的作品又值得获奖呢?

曹文轩:这个奖金从现在看,可能是儿童文学奖里头最高的奖,这个奖金数也不是由我来定的,而是由中国出版集团以及具体操作的天天出版社提出,然后我们大家一起商量定下来的。我们定这个奖金数,一定是有想法的。也就是说,那个得奖的作品必须对得起这20万的奖金。什么样的作品是对得起这20万奖金的呢?我们是有想法的,就是那些纯粹的、文学性很强的、艺术性很强的作品,才有资格得到这20万的奖金。为什么设这样一个奖?因为我们看到,当下的儿童文学创作情况比较混乱,大量的作品因为商业化浪潮的冲击和需要,常常会放弃作品的文学性和艺术性,这些作品的生命力我是很怀疑的。

主持人:咱们这个奖项真的鼓励了更多的年轻作家加入到儿童文学写作过程中,而且回归了纯文学的本位,是这样的吗?

曹文轩:对。

主持人:曹文轩儿童文学艺术中心虽然成立不久,但举办了非常有意思的活动。就在前不久,国际博洛尼亚儿童书展上有一个由曹文轩儿童文学艺术中心发起的叫“中国种子世界花”活动,这是一个可持续性的国际性项目。这种合作对您来说是一种新的尝试,我想知道您从中获得什么宝贵的经验?

曹文轩:大家可能也感受到了,这又是一个非常好的创意。我们正在谈中国文学走向世界,其实我们谈得非常空泛。而现在这个中心把这样一个理想的东西,变成一个可以操作的东西。这个具体操作是这样的,我写一些绘本的文字本,然后去请国外的一些画家来画,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合。因为绘本这个形式在中国还是刚刚起步,我们缺少经验,尤其体现在图画那部分。我们能够写出非常好的文字本,但是图画那一部分缺少,我们缺乏对绘本的特定理解,这是我们现在画家的弱点。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我们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做过渡,让中国的画家逐步领会到图画书的绘画是一个什么样的绘画。去年在博洛尼亚儿童书展的时候,我就写了三个本子,给意大利的画家们看,由他们认领。结果没想到的是,三个意大利画家看完了之后,马上就认可了我写的三个本子,而且他们认为我写的那三个本子是他们看到的图画书里头非常好非常好的本子。甚至有一个画家讲,他说这是他这几年看到的少有的特别有质量的一个图画书的本子。这样我们就走出了第一步,这三本图画书已经有两本马上就完成了,还有一本那个画家比较忙,他是得安徒生奖的一个图画书插画家,他年底就动手。我下面又有一部作品是由丹麦画家画的,我最近可能还要写两部作品,到塞尔维亚国际书展时,再拿到那个地方去,让塞尔维亚的画家们看一看,看他们认可不认可,认可了我们又可以进行一次合作,这样一个合作就变得非常实实在在。中国种子世界花,这个名字还很有诗意。

主持人:非常有诗意,而且一下就能理解,是一种中西文化的碰撞和交融,也是双方文化优势的共融。其实图书和文学是不同的艺术形式,像您说的您写文字,国外的绘本大师帮您创作,二者文化共融在一起,您有没有发现一些共通之处?

曹文轩:我发现在文学层面、艺术层面上运行的那些东西,这个沟通几乎是没有任何阻隔的,非常非常容易。就像我前年和巴西的一个画家合作了一本图画书叫《羽毛》。当时我的想法,巴西的画家马上就能够理解,他的解读和我原来的创意没有任何的差异。所以我认为有两种东西,一种东西是可以沟通的,还有一种东西是不可以沟通的,我们现在要写那些可以沟通的东西,那么什么样的东西是可以沟通的呢?就是你反映的问题不只是中国的,更不只是现在中国的,你反映的问题应该是人类的,而且这个问题是过去现在都有的,将来也一定会有的。用米兰·昆德拉的话讲,就是反映了人类的基本存在状态的那些东西,那么这个东西是非常容易沟通的,因为中国人、巴西人、美国人、英国人和法国人,他们也在思考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就是我们的基本问题。我以为你如果要走向世界,那么你的文学、你的艺术所反映的问题,应该是这样一些问题。另外就是我刚才讲了,必须是文学性很强的,必须是艺术性很强的,这样就很容易沟通。

主持人:刚才咱们说了这么多的活动和奖励,无论是青铜葵花奖,还是中国种子世界花活动,包括最早的曹文轩儿童文学艺术中心的成立,似乎您和出版社都是在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们看到现在结果非常丰硕,但是这个过程之中有没有一些坎坷或者曲折的经历呢?

曹文轩:好像几乎没有什么坎坷和曲折,我觉得有些事情做成了,不一定有坎坷和曲折,关键是那个筹划的人,他们要非常智慧,他们考虑问题非常圆满、非常周到。只要是这样的话,这个问题在运行过程里一般来讲就不可能出现曲折和坎坷。从有动议成立这个中心,到这个中心做了一件又一件事情,都做得非常非常顺利,无论社会效益还是经济效益都非常好。我昨天在飞机上听到他们给我介绍,这个中心出版的所有图书,已经把去年一年的指标在今年上半年就完成了。

主持人:所以还是团队的力量大,这是一群非常有凝聚力,非常充满智慧的人,一定能做成一些有益的事儿。

曹文轩:他们下面还要做一些事情,比如说要出一份杂志,名字叫《鸽子号》。这个名字是我借用过来的,因为很多年前有一部电影,大家可能不一定看过,那是一部美国电影叫《鸽子号》。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就像当年鲁迅先生曾经借用过果戈理的长篇小说《死魂灵》一样,我借用了这个名字。这个杂志很快就要出来,每一期发表我一个新的短篇。另外这个中心可能还要做一件事情,就是由我来主编孩子的作品。

主持人:作者变成孩子了是吗?

曹文轩:对,要编很多很多由孩子写作的书,因为我发现孩子有很多很多写得不错的作品,然后由我来编,由我来做一些点评。我们可能还有其他的一些活动,这个活动要慢慢地开始,不可能一下子都把它做完,因为人力都不太允许。需要我们一件一件扎扎实实地做,因为我们确实有个非常好的出版社来做这个事儿,有非常好的领导、有非常好的编辑,他们在投身这个工作,我相信每一件事情都会把它做得非常非常周到、非常非常光彩的,所以我很高兴与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有这样一种合作。

主持人:所以我们还有依托集团优势,还有我们的人,还有您自己,还有一些丰富的活动。我想知道咱们一直在聊儿童文学,儿童文学是孩子成长过程中必备的精神食粮,您自己也是作家,您能不能分享一下自己的创作经验呢?

曹文轩:每个作家所选择的写作道路都不太一样,写作理念也不太一样,只能就我个人来讲。

主持人:您坚持的是什么?

曹文轩:首先,不管是写长篇还是短篇,我必须要想到我现在做的是一件艺术品。因为我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一部作品看它有没有生命力,能不能把这个作品留在这个世界上,穿越时间,穿越空间,活到明天,唯一的东西就是它的文学性。除了文学性,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帮助它穿越时间和空间,这是一个怎么都无法改变的观点。那么说到具体的东西,也许看过我作品的人都已感受到了,在我的作品里头,审美这个维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维度,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维度。另外,就是这个作品文字背后的那种悲天悯人的精神,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维度。我并不排除一部作品追求思想深刻,但是思想深刻肯定不能是一部作品的唯一维度。一部好的作品应该是由许多维度共同组成的,思想深刻,它的审美价值,它的悲天悯人的精神,所有的这些维度共同构成了一个理想的作品。我在追求这个东西我又没做到,很难说,但是我喜欢这些东西,我也在追求这些东西。

主持人:通过您刚才的描述,我觉得您在追求一种非常纯粹的艺术创作,是吧?

曹文轩:是,我非常喜欢纯粹这个词。

主持人:现在数字时代来临了,电子阅读对传统纸质书的冲击很大,您觉得儿童出版物在未来会不会也在这个浪潮中转变呢?

曹文轩:这个浪潮可能会带来出版形式上的改变,但是它不可能带来出版物内容、艺术形式、理念的改变。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网络出来的东西和纸媒出来的东西,他们必须都讲究品质,这个品质的基本元素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我曾经跟出版社的老总们开过玩笑,我说紧张的是你们,不是我作家。因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如果用商业的话讲,我是一个内容供应商,是要提供内容的。无论是给网络提供内容,还是给纸媒提供内容,都必须是上乘的内容,所以这个是没有改变的。我说紧张的是你们,你们可能因为出版形式的改变会发生一个危机,但是我也要说,这个危机不像我们所描绘的那样,那么严重、那么可怕。就像当年电视出来的时候,很多人就讲报纸就会消失,报纸消失了吗?没消失。网络的出现,我想讲,不是说某一天早晨纸媒就消失了。因为我们纸的文化,纸媒文化通过上百年、上千年建立起来,怎么可能在一个早晨就消失了呢?我经常开玩笑,你能想像得了一个教堂的唱诗班不是拿一个纸印的东西在唱,而是每个人捧一台电脑,能想像得出来吗?说一句开玩笑的话,早晨你坐在便桶上顺手拿一本书看,不比你捧一台电脑看更方便一些吗?纸媒有一些东西是现在的网络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的,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另外大家应该看到,虽然现在网络非常发达,今天的小孩,他们的主要阅读方式还是图书,因为家长不让小孩去碰电脑,许多家长的理念里面,网络有一些让他们感到非常紧张的东西,感到非常危险的东西,所以你看看现在的小孩也还是由纸媒把他们养大的。

主持人:所以无论是电子屏幕还是纸媒,咱们最讲求的一点还是内容为王。

曹文轩:内容为王,内容第一。

主持人:好的,今天由于时间关系,我们的访谈先到这里,我希望咱们曹文轩儿童文学艺术中心能推出更多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活动,在这里也谢谢曹老师,谢谢观众朋友们!

曹文轩:谢谢!

责任编辑:袁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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