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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增写《抗日战争》难度最大

著名军旅作家王树增的最新作品《抗日战争》将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以长篇连播形式向大众推出。这部三卷180万字的长篇纪实文学历时6年完成,首印超过十万册。军史专家刘庭华认为,《抗日战争》是一部宏大的历史纪实作品。它站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高度,用国际眼光审视中国抗日战争的发生、发展及结局,客观、全面、科学地评价了正面和敌后两个战场在不同时期的不同历史地位作用,突出了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敌后战场的中流砥柱作用。

“这本书能对青年人起多大作用这很难说,现在年轻人都讲究快速阅读,很难再静下心坐下来看书。”王树增说,自己也不想写这么厚,可是没办法,这个题材没法写薄。

“我写这本书就是为了让如今的年轻人知道,我们国家在这场力量对比悬殊的战争中有过数量惊人的汉奸,有墙头草一样的军阀,但仍然有无数明知会牺牲,仍然顽抗到底的战士们,他们是我们民族的英雄。”王树增说自己创作这本《抗日战争》的初衷,就是把历史展现给年轻人。写《抗日战争》王树增用了六年时间,其中四年都在搜集、阅读资料,不仅在国内的档案馆,还为此去了台湾和日本,阅读了浩如烟海的一手材料,为不少中国和日本老兵做了口述访谈。王树增此前的畅销作品《长征》、《解放战争》、《朝鲜战争》都是鸿篇大作,可仍然没有《抗日战争》难度大。

难度一

怎样让双方数据对得上

仅仅《抗日战争》第一卷,所用到的最后的参考书目和原始材料就列了37页,其中不少是日军作战的原始资料。王树增是军人,叙述战役过程对他来说一点不困难:“我是军人,我看得懂作战地图和军事命令,只要双方作战计划的档案是齐备的,再给我一张全景式的大比例尺地图,我就能把整个战事说清楚。”

43年前,王树增穿上军装,在黄继光烈士曾经所在的连队成为一名战士,每天早晨排长都会点名,喊到黄继光的名字时全体战士一起喊“到”,几十年如此。王树增的军队背景为他创作带来了很大的帮助,尤其在许多历史材料出现互相矛盾的说法时。“很多所谓的宣称的‘大捷’其实都不是胜仗。”王树增发现,所谓的战果很多时候要看歼敌数字和伤亡比,但是每一方给出的数字都不一样。

“你要是都相信,那等于两边都把对方消灭差不多了。日方战果汇报就已经夸大得要命,我方也存在夸大的情况。”王树增解释,一方面是政治需要,必须要鼓动民心,但是这份正式档案留下来就变成“真的”历史了。王树增在去伪存真时发现,国民党的军阀部队在报功的时候,把自己的歼敌数字弄得特别大,等到补充兵源和领军饷的时候,又把损失报得很大,这样一来一去,所有的档案能把人弄迷糊。

王树增用自己的军事常识一个一个对数据。日军档案中有一条写重庆一场战役“歼敌五万人”,王树增笑笑:“怎么可能,我们一共参加战役的都不到五万人。”同一场战役,我方战果是“阵亡287人”,王树增同样觉得可笑,“光饿死就不止287人。”

王树增的判断标准就是实际参战人数和具体作战情况,“甲级师团多少人,乙级师团多少人,我是最清楚的,比如日军的第五师团和第一百多师团的标准编制差太多了,我方的中央军满编的比较多,但地方的很多不是。要精确计算,就能发现很多数字是不合理的。”王树增在每场战役后都使用了双方的数据,还补充了自己判断后的数据。

难度二

怎样关注人的状态和际遇

“处理史料的时候,人的精神状态和遭遇是我首先关注的,单单写史实不用我来写,战争进程军事专业的东西我叙述清楚就行了,更多的我要写人的境况。”王树增说,“不然我跟军事专家,或者历史专家们写的有什么区别呢?”王树增认为,评定一个作家的高下,写作技巧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人文情怀。

“我看到当时华东一所学校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实验室里作为教学用品的两头荷兰奶牛好好活着呢。可是为了保护这两头奶牛,很多师生都牺牲了。”有一章王树增写了战时科研和高校的转移,“当时的西南联大,出了多少科学家,这些学者和学生们,难道不是英雄好汉吗?他们选择离开沦陷区,背着实验仪器,很多人死在了转移的路上。”

王树增看到日军空军在淞沪会战中作战命令电文,实施无差别轰炸上海,“第一批轰炸目标就是商务印书馆,当时多少古籍珍品都被烧掉了。”王树增很震惊,“日本人非常清楚,他们完全不避讳,原文是‘要想摧毁中国的抵抗意志,必须灭亡他们的文化’。”王树增说,“日本人想从根本上征服我们的民族,不只是攻城略地,还要从精神上连根拔起。”看到这些史实王树增越来越体味出这场战争除了军事之外的意义,“只要民族精神不死,文化不死,民族就不会灭亡。”

王树增还写到了民族工业大转移,上海和东南沿海的所有大工厂,连螺丝也卸掉,装上船,顺着长江往后方运。“其实那些民族资本家完全可以留在这里给日本人干活,照样赚钱。可是用这么巨大的损失来拆掉工厂,这是在保留中国最后一点工业血脉。”王树增拿爱国实业家卢作孚举例,工业转移中几乎所有的船都是他的,“他是大资本家,但他难道不是英雄吗?”

王树增书里还有这样的故事:日本人进攻南京时必须通过江阴要塞,为了阻止他们,我们只能把所有的货船凿沉了沉在江底,人为地拦起一道大坝,阻止日本海军逆江而上。“凿沉的船都是老板们的船,他们不惜毁掉自己的财富支持国家。”王树增说,“没有这些人,你解释不了这场战争,他们捍卫的其实就是一个尊严。”陈梦溪 J226

人物

王树增,1952年生于北京,1968年赴山西插队。1970年参军。曾参加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对越自卫反击战。1972年开始文学创作。影响较大的有长篇纪实文学《远东朝鲜战争》、《解放战争》、《1901》、《长征》等。2008年在百家讲坛讲《长征》,大受欢迎。2010至2011年,再在百家讲坛讲“三大战役”,皆引起轰动。2011年以300万版税位列中国作家富豪榜第13位。

轶事

为了黄继光训了主持人

今年4月,王树增在第九届黄帝文化国际论坛上做《英雄主义永远是民族精神的主流》主题演讲时,聊起了个题外话:有一次,他接受一家电视台的采访,幸亏是录播,不是直播,是做节目,做到半截,年轻漂亮的主持人突然问他说,王老师再问你一个问题,现在网上说黄继光是假的,你做何评论?

“我当时就说节目不做了,不跟你们电视台玩了。我说我以个人名义封杀你这个电视台。但是你也别走,把你台长叫上来,咱们三个人坐下来PK一下,有本事你录像,有本事你播出去。”

“我先说我的道理,黄继光不但是真的,而且还活着,永远在我心里活着。我有三个理由:第一个理由,43年前我还是少年的时候,第一次穿上军装,他是我的军中前辈。就是今天黄继光连每天早上点名时,喊黄继光的名字全连喊到。为什么?军队要打仗的,我们靠着这股气,这股气就是英雄主义精神;第二个理由,我写过一本书叫《朝鲜战争》,我尽可能多地勘察了朝鲜战争的战场,也更可能详尽地了解我这位军中前辈献身的背景;第三个理由,为了更好地了解这个前辈,我更多采访他的上级和下级,走访了他的故乡,包括当年从山上背下来的那个志愿军女卫生员。”

“主持人被我吓坏了,她说王老师你千万别生气,就当我说着玩吧。我说孩子,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什么都可以说,我不反对你们娱乐至死,祖宗不能说着玩。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有出息的民族来调侃自己的先辈,我们这个国土上高楼大厦太多,纪念碑太少。”

 

责任编辑: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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