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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五年 鲁敏出版小说《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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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鲁敏 著,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家鲁敏最新出版了一部长篇小说《奔月》。距离她的上一本长篇小说《六人晚餐》出版已经五年了,鲁敏说,五年对写作这个行当来说不长,对她个人来说却很长。新的长篇,曾有两个选题,她为此犹豫了一年多,还是选择了《奔月》。从2014年7月写到2016年10月,其间改了六遍,到最后一稿仍旧标注着“一直改到印刷之前”。

人与人性是唯一写作核心

鲁敏的写作缘起一直为人津津乐道。18岁开始在邮局工作,大概是1993年左右,她在柜台碰到来买邮票的作家苏童。当时鲁敏立即认出了苏童,但她沉默、平淡,像一个疲倦的营业员那样,把邮票卖给了苏童,“同时心中一声长叹:这辈子,除了阅读,我难道还会跟文学发生任何瓜葛吗?”显然这只是命运的一个小暗示,她和文学的瓜葛远不止于此。

25岁的一天,快要下班的她站在位于30层的办公室窗前,看着地上川流不息的行人全都方向坚定、脚步匆忙,巨大的虚妄感来袭。她知道自己看到的其实是假象,目光所及的外表之后,每个人都有不可知的内心。“可能就是那些不可知的内心,一下击中了我。像是积蓄多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我迫切地想要贴近和占有他们的哀戚与慈悲。这就需要一个工具。比如,一台高倍的、夸张的乃至有些癫狂的望远镜,给我以无限刺探的自由和权利。或者,一根细长的绳子,我可以顺着它,垂坠到人性的最深处。而当时我所能想到的工具,就是:小说。是的,正是这个平淡到平庸的黄昏,小说,如闪电来袭、如惊雷响起,我找到了走出窄门、通往外部的途径。坐到电脑前,打出了我作为写作者的第一行字。”

时至今日,她已经出版了二十部作品,并曾获得鲁迅文学奖、人民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等各大项奖。她的写作核心只有一个:人与人性。此次出版的《奔月》,依旧沿袭了她对人性的关注,这一次探讨了人们打破固有、逃离庸常的渴望和对自我身份的困惑。“我偏爱不存在的荒谬胜过存在的荒谬。”

主人公性格与作者相似

值得一提的是,《奔月》里的人物“小六”是一个别人眼中“离经叛道的奇葩”。作为“小六”的创造者,鲁敏本人是什么样的呢?按她自己的说法,她是一个面目比较温顺,但内心里长满倒刺的人。这一点跟她的主人公小六很相似。写作之前,她做过营业员、统计员、团委书记、秘书、记者、公务员等,工作结婚生子走亲戚做家务,可以说是一个中规中矩的路人甲。但在认真、耐心对待日常生活的同时她总有着奇怪又固执的想法:“如果我从这既有的乏味的一切中消失?如果我成为另外一种人并进入另一种生活……”

此外,《奔月》里逃离与寻找的主题是鲁敏长期无法摆脱之下的产物,同时她也在有意无意地收集这方面的资料,比如关于失踪、精神疾病的相关讯息,还有与此相关的心理学、社会学、甚至宗教信仰上的研究。她坦言,她在《奔月》一书里写了“逃离”,但更多是写了“逃离”之后的“寻找与建立”,“打破与弥合”,以“失去”的方式来重新“得到和确证”。“我相信可能每一个生而为人者,都会在生命中的某些阶段,有过对自我存在、自我处境的反复追问,哪怕这种追问是无奈、疲劳也是无解的,我想写出这种疲劳与无解感。”鲁敏说。

责任编辑:陈丽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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