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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生命的精神风景——评唱燕的《心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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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途》,唱燕 著,中译出版社

奥地利海归女作家唱燕的《心途》,近日由中国出版集团中译出版社出版。《心途》顾名思义书写亲历经验、心路历程。古代文论以“人为天地之心”,“心”为生命性灵之根本。“心路历程”,可以说是她穿越地球经纬线的“心声心画”。上世纪80年代,一位优雅美丽的中国女性,怀揣青春梦想,长发飘逸,步履翩翩,行走世界多个国家。仿佛翱翔于多元文化时空之上的大雁,她和海外艺术家们,以“千羽合翼”的精神拥抱,为探寻人类的诗意栖居,为实现自我与家国的梦想,在与异质文化的互识、冲突与博弈的过程中,生出圆融东西方文化的全新思想,成为卓立于世界舞台国际交流的文化使者。

《心途》以精神向度构成唱燕海外生活的“四维时空”。其一,《房客,安妮博士》《奥地利姑姑,作家朗艾》两组散文,看似回忆日常生活,却是颂扬人类承载灾难、超越灾难、自救图新、独立顽强的生命意志。两位耄耋之年的奥地利知识女性,对走进奥地利的中国女孩,生命意识的改变。她们经历战争与病痛劫难,生命鲜花依然绽放。尤其是,83岁的郎艾姑姑从“二战”废墟上站起来,一无所有,能讲七八种语言,用三种语言写作,还要再学习中文。她痴迷东方文化,喜欢老庄哲学,对毛泽东思想也有研究。散文不经意间的细节描述,不仅写出两位西方女性个性鲜明的生命样态,而且以日常生活微观叙事告诉世界,人类需要和平、和谐与共生。

其二,《“女强人”并非“女强盗”》《偶像》《品味≠价高》《漂亮未必是美丽》四组散文,以针砭炫富奢靡、性别误区、偶像物化的时弊,揭示在物质繁华、科技发展的遮蔽下,人类精神生态的严重危机,表达出一位海外女作家对人类社会的现实关怀。性别歧视已经与民族、阶级、人种等等歧视成为“名列前茅”的人格“顽疾”。作家提出“新时代”构建人类新文明,重塑“完整的人”的人性,应该是“宽善美慧”“刚柔并济”,男女两性共建人类社会与家庭的性别平等伦理新秩序。

其三,《萨琪想你,春花遍开时》是全书惟一书写人与小动物关系的散文,唱燕追思和她一起生活了16年的狗——萨琪,他们之间像“母与子”似的相互理解、信任与关爱。在她的心目中,萨琪是一个特别的“孩子”,萨琪的忠诚,视死如归,善良,亲和,勇敢,在它的身上折射出许多人性的优良品质。当萨琪病了,生命危在旦夕,她心急如焚,彻夜不眠地守候,满含热泪以生命之尊严仪式,送给它安乐死。散文尾声,她呼喊着“我的孩子,想你时,打开门,漫山遍野都是孩子”。以别样的体验,诠释人与大自然、人与人、人的肉体与灵魂,都需要爱与关怀的和谐关系。

其四,《梦绕纽约——漫话La MaMa的艺术家》记录在美国纽约La MaMa,这座世界艺术家的摇篮里,集聚着来自不同国家的影视明星、音乐人、摄影家、歌唱家、导演等等,这群追求艺术梦想的年轻人,生活并不富有,甚至窘迫,有时还食不果腹。但是,他们追求梦想一如既往地前行,永不言弃。虽然,如今La MaMa已被夷为平地而不复存在,但是,唱燕的散文系列“梦绕纽约”,留住了艺术家创造梦想、激情奋斗的精神足迹。他们超越国界与性别的相互鼓舞、搀扶和救助,创造出一种人类之爱的新的群际关系。他们汇集多种思想与艺术形式,探索东西方的“人类共同精神”,演绎出“美美与共”的艺术梦想合奏。

17年前,我对唱燕的第一次采访,是在她由废弃的锅炉房和垃圾场亲手改建而成的“北欧艺术空间”。这座富有北欧简约风格的两层小楼,不仅被国内外友人赞誉为“化腐朽为神奇”,而且被意大利《国际家居》杂志评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家”。当问起你为什么要买这一片废墟?她坦然回答:为了体现祖国在发展经济的同时,更注重生态环境保护。把垃圾场改造成艺术殿堂的整个过程,是她“梦想成真”最快乐的时光。

唱燕把国际电脑音乐节,带回中国,没有经费就卖掉自己海外的家,为中国音乐历史书写了新的篇章。她还参与很多重大文化项目,她的梦想总是和祖国母亲心连心,赤子之心梦绕魂牵着她,驾驭双翼,从东方飞向西方,又从西方飞回故乡。

研读《心途》,领略心灵风景,仿佛和唱燕共同点亮了一束束梦想光谱。会突然意识到,原来我们都是“追梦人”。然而,唱燕写到,不飘不摇,静悄悄;不疾不徐,谦谦行,是她追寻梦想的生命状态。

责任编辑:An Jun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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