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红春又至 羽白欲何灯 读杜高杰先生“大红袍”随记

杜高杰 极目云涛

春节是什么？春节是福庆，春节是欢乐，春节是红色。

中国红的春节是中国梦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了红色的绚烂，春节不知会是什么模样。在书画出版界，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中国近现代名家》（大红袍）是大名鼎鼎的权威品牌，依据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汪家明的说法：“这么多年来，美术类图书里面唯一坚持了18年的品牌就是‘大红袍’。第一，它有严格的规定，我们筛选、编辑、印制的过程都非常严格。第二，它起点很高，一开始收录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等，第一批人是最棒的。因为规格定得高，绘画的艺术水平要求得高，就让大家认为这就是顶尖的了。再配合上艺术品市场的认定和追棒，就造成这样一个品牌。”毫无疑问，封套红色的“大红袍”《中国近现代名家画集·杜高杰》于2014年1月新年春节喜庆推出，对杜高杰个人或是对美术出版界都是一个红双喜的好日子。红色的春节有了“大红袍”的陪伴，“铁砚磨穿叹若何，寒窗奋笔苦甘多”的杜高杰心情舒畅，连贺年短信也多了几分红色幽默：“调寄《如梦令》：今夜新歌不少，短信群发最妙。既未署我名，何必为之动脑。休扰，休扰。还是关机算了。”又调寄《相见欢》：“马年喜遇阳春，庆良辰。好友至亲相聚最欢欣。儿孙辈，俱康健，自堪珍。共祝风调雨顺物华新。”

“凡事有常必有变：常，承也；变，革也。承易而革难。然常从非常来，变从有常起； 非一朝一夕偶然得之。故历代出人头地之画家，每寥落星晨耳。”——潘天寿·《听天阁画谈随笔》。美学家王朝闻评论：“这位长于书画又长于诗的艺术家，散文诗般地写出来的这条画论，也继承了传统画论那种重视声音节奏的特长，所以读起来也能给人一种艺术享受。这些寓哲理于有诗味的散文的写法自身，也是并非一朝一夕偶然得之的。”很显然，王朝闻是真的看到了潘天寿身上的诗味，他之所以强调潘天寿的诗味画论，一定是他深切感受到当代画家身上正失去极其宝贵的诗味，某种意义而言，诗味的沦丧也使中国画的姿韵受到重创，更是当代中国画家无法贴近古人心脏的要害所在。“荒村古渡，断涧寒流，怪岩丑树，一峦半岭，高低上下，欹斜正侧，无处不是诗材，亦无处不是画材。穷乡绝壑，篱落水边，幽花杂卉，乱石丛篁随风摇曳，无处不是诗意，亦无处不是画意。有待慧眼慧心人随意拾取之耳。‘空山无人，水流花开。’唯诗人而兼画家者，能得个中至致。”诗人而兼画家的杜高杰“画中之形色，孕育于自然之形色；然画中之形色，又非自然之形色也”。诗人的敏感，诗人的想象，诗人的觉悟是中国写意绘画的精神支柱，“画中有诗”几乎就是中国画必不可缺的品格之一，重形似与重神似说白了等于是重诗意与不重诗意的区别。如果细加研究梳理，便会发现擅长诗书的画家往往赋予画作更大的意象空间，想象余地，也只有诗意的画家才能深入领会贯彻实施中国画的传统文人路线，无论如何，当中国文人画兴起，中国绘画史上再无“匠画”、“院体画”可以充当主角，甚至围绕书画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的兴衰沉浮亦无例外地看文人书画家的脸色而变化发展了。

早慧的杜高杰有如火之热情，有冷静之头脑，有冰雪之聪明，有无边之真诚，有极端之善意，有至乐之诗性，尽管他的国画作品中有水彩水粉画的影子，却能“融外于中，融西于中”，像他为人一样，他的国画作品总是阳光向上，中庸和美，不同的表现题材采用丰富的表现手段，综合了中国艺术的十八般兵器，器识优先，故能刊尽铅华，极目天成，即使人臻老境，心态倒愈加年轻放松，不让少壮，大凡成大家者均有此情怀，是可喜耳。

甲午正月初十，撰此拙文，杭州迎来春雪满城，翻阅杜高杰“大红袍”画集里的雪景国画，即兴脱句：“画冷非飞雪，诗清允抱冰。年红春又至，羽白欲何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