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出版在危机中寻路

伴随经济高速发展,IT技术和互联网应用水平持续提高,使人们的阅读习惯和阅读环境不断变化。随着世界范围内数字时代的到来,大众的阅读方式已经从传统纸介质开始向新兴媒体转移,电子书、在线阅读、手机书等数字出版的全新载体正悄然兴起,且发展日新月异。数字出版被公认为21世纪出版业的发展方向。近年来,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迅猛,产业链体系日趋完善,研发数字出版新技术,积极推进传统出版向数字出版转型,取得了显著成绩。从2000年电子书这种新兴出版形态在我国萌芽,数字出版产业至今已形成产值超过500亿元的产业规模。中国的数字出版在近10年内的发展突飞猛进。截至2008年12月,我国数字出版产业的整体营业规模达530亿元。其中,数字报纸(含网络报和手机报)的收入达10亿元,电子图书的收入达2亿元,博客的收入达9.75亿元,在线音乐的收入达1.52亿元,手机出版(含手机彩铃、手机铃声、手机游戏、手机动漫)的收入达150亿元。2009年我国数字出版总产出已达799.4亿元,总体经济规模首次超过纸质图书出版。据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统计,2009年,数字出版产品中,数字期刊收入6亿元,电子书收入达14亿元,数字报(报纸网络版)收入达3.1亿元,网络广告收入为206.1亿元,手机出版产值则达到314亿元。与全球出版业面临的严峻形势相反,我国的数字出版行业却依然保持着快速增长的势头。随着国际金融危机的不断蔓延,中国出版业界将更多的目光转向数字出版,这一方面来自于数字出版本身所具备的潜力,另一方面则来自于国家对数字出版发展的高度重视和政策支持。此外,由于网络与生俱来的特质,使得数字出版相对于传统出版,具有极大的优越性,孕育了美好的前景。

群雄汇聚 谁与争锋

数字出版成为世界出版业发展的大势所趋,迫于自身发展的巨大压力,中国传统出版业不再坐而论道、迟疑观望,加速转型的同时,纷纷涉足数字出版。转企改制为广大出版单位带来了活力,兼并重组、上市融资、海外拓展,资产规模的壮大让出版企业有了更新发展的基础与自信。正是在出版业日益广袤肥沃的土地上,数字出版之花才绽放得如此绚烂。

大型出版集团凭借自身强大的资金支持、内容后盾发展数字出版,譬如去年,中国出版集团的“中国数字出版网”工程被列入第一批国家信息化试点;安徽出版集团从教育入手,将开通“时代”网上教育平台,推出第一份教育类手机彩信报;陕西出版集团与国家图书馆签署协议,着手建立中国版本图书馆,这将是国内最权威、最完整的音视频资源数据库;广东省出版集团目前出版的电子书有1万多种,在数字内容合作经营方面已颇见成效,与方正阿帕比、中文在线、国家数字图书馆、中国移动、中国联通、手持阅读器等运营商,开展了多领域、多层次、全方位的合作。上海世纪出版集团推出“辞海电纸悦读器”,其最大的特色是内置了中华第一辞书——《辞海》(第六版),并且还把上海世纪出版集团旗下18家出版社、44种期刊、5种报纸的优秀书籍、刊物,以及两岸三地众多出版社的优秀资源作为增值服务提供给使用者。此外,四川出版集团、湖南出版集团、辽宁出版集团等也都在数字出版方面进行了许多投入和探索。除出版集团外,报业集团也加快了数字化的步伐,如广州日报报业集团、解放日报报业集团、宁波日报报业集团等纷纷建立数字化部门或推出数字化产品。今年5月14日,读者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在深圳文博会上宣布将“全面进军数字出版”,并逐步推出“读者”品牌的电纸书产品。

各家出版社也卯足力气拼出数字出版的一片天地。他们根据自身情况不同,达成数字出版发展进程的共识,首先酌情构建数字出版支持环境,包括出版内容的数字化处理、电子阅读市场渠道的建立、数字出版服务平台的建设等;进而通过探索数字出版产品形态与运营模式,逐步向信息服务商转型。比如,浙江大学出版社承担了“浙江大学机构知识库与数字出版服务平台”建设项目,其目标是通过平台汇集浙江大学科研教学活动过程中的各类学术与教学产出,形成能够代表浙江大学学术与教学水平的知识库。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提出了“数字外研社”的口号,将视线从纸质图书投向光盘视频传播、内容数字化、手机移动出版等全新领域,将“出版”的理念拓展和延伸,与新技术应用相结合,努力开拓思路,寻求产品形式与市场空间的突破。2010年起,人民军医出版社出版的所有图书杂志全部具有跨媒体智能功能,读者买到的图书都是跨媒体智能书。人民军医出版社也从此成为我国出版行业中一家全面实行跨媒体出版的专业出版机构。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走“小而专”的发展道路,通过网络向专业人员提供专业知识信息服务和解决方案,实现数字出版的价值,意图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数字出版“蓝海”。

除了早期的汉王、方正、翰林等民营资本相继投身数字出版,后续进场的OPPO、纽曼等“MP3军团”,以及大唐、华为、中国移动等“电信军团”也不甘示弱,包括联想、毕升、博朗,甚至盛大也开始进入市场。还有众多商业资本力量也加入到数字出版的角逐中来。天下第一村华西村与广州金蟾软件研发有限公司合作,借易博士电子书品牌,悄然进入电子阅读器行业,为华西村IT帝国铺路。与易博士合作后,华西村将在苏州设立华茂创意产业园,打造全国第一个数字出版研究院,建立一个百亿元级产业规模的数字出版基地。中国电信打造天翼阅读产品,欲将其推向PC、其他手机用户以及各种专用阅读器上,投资3亿主要是打造平台,平台研发、能力扩充。他们也希望进入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提出的“十二五”期间的数字内容投送平台建设中去。

借此市场一片火热之时,新闻出版总署于日前发布《关于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全文共22条,明确提出到2020年,传统出版单位基本完成数字化转型,其数字化产品和服务的运营份额在总份额中占有明显优势。意见提出,到“十二五”末,我国数字出版总产值力争达到新闻出版产业总产值的25%,整体规模居于世界领先水平。在全国形成8至10家各具特色、年产值超百亿元的国家数字出版基地或国家数字出版产业园区,形成20家左右年主营业务收入超过10亿元的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出版骨干企业。

技术变革 日新月异

数字出版是使用计算机和网络技术发布资讯的方式,有别于以纸为媒的发布形态。现在大家所谈论的数字出版是指传统媒体的数字化技术。20世纪90年代初期,数字化技术就开始在我国的出版产业得到应用。进入20世纪90年代中期,一大批传统书刊出版单位利用电子出版物这一载体,实现了传统纸媒体向数字媒体的延伸,跨媒体经营渐成潮流。在不久前结束的第十七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首次设立的面积达2000平方米的数字出版展区,成为本次北京图博会最大的看点之一。不少国内参展商推出了工具书在线、百科在线等数据库产品,手机报、漫画报等移动出版产品,手持阅读器、听书等移动终端产品以及印刷数字设备等,集中展示了数字技术方面的最新成果以及在出版方面的应用,昭示出版业未来的发展方向,给读者以全新的体验。

不论是数据库产品、移动阅读产品,还是按需印刷、在线教育,都已经不是海市蜃楼,是已经实现的实实在在的产品形式。在政府的大力倡导下,传统出版商与技术提供厂商集体发力,共同开拓适于出版业数字发展的技术空间。技术发展对于出版方和厂商来说是盈利的关键,对于使用者来说,则是亲身体会到的阅读方式的改变。很多读者在阅读手机报、电纸书,接受在线课程教育的过程中对数字出版有了新的认识,阅读方式的改变只是时间问题。技术变革已经将出版产业推向了高速飞跃的时代。

危机尚在 前路漫漫

危与机总是并存的,出版业经过不断竞争和发展,数字出版出现了新的问题。随着众多商业资本投入到数字出版产业,大众化阅读市场已经进入白热化竞争的格局,而专业细分市场的知识服务产品非常匮乏。正如方正阿帕比执行总经理赫思佳在“方正阿帕比北京地区出版社数字出版研讨会”上所言:“很多出版社在长期的图书出版竞争中,事实上已经形成了自身的特色出版领域。出版社在这些领域为特定工作场景下的用户提供图书,为这些用户提供积淀的知识经验。但事实上这些用户在该工作场景下的需求远远没有得到满足,如何针对工作场景和特定用户设计实现细分的内容产品服务,才是出版社做数字出版应该去解决的问题。”

同时,数字化发展需要的复合型出版人才的培养,也是亟待解决的问题。数字出版技术是计算机技术、多媒体技术、网络技术、通信技术、艺术设计、出版发行、物流经济等的综合体,因此,数字出版编辑应是掌握多种技术的复合型人才。但是反观我们的专业人才培养模式,却不能满足实际需求。认识到问题所在,才能为高等教育适应市场需求、培养亟需的复合型人才提供充分的发展空间,为出版人才培养模式带来创新。

数字出版版权问题,已然不可能运用纸质图书出版的思维来思考。数字出版物自身存在易复制、易传播的特点,容易盗版;我国法律体系不完善,数字出版领域的侵权界定、处罚不明确,盗版风险小;大众版权意识尚薄弱,盗版有市场,这些造成数字出版物版权问题的原因,还需要各方力量共同解决。不论是电子书专有格式,还是“免费数字化”原则,都是在利用数字化方式解决数字出版产业的问题。政府部门加快规范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法规体系建设也是非常重要的保护数字产业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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