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出版在数字出版时代的新机遇

对传统出版社来讲,数字出版的到来,从我们心里来讲是不情愿的,但是这个时代的来临与你情愿不情愿没有关系,你不情愿,它也扑面而来。北京图书订货会,各个会议大家都在谈数字出版,数字出版成为出版界的一个话题,也是一个时代的话题。所以这样的一个挑战非常巨大,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现在数字出版发展迅猛,情况纷繁复杂,我也收集了一些资料,2010年全球市场售出660万电子阅读器,数量非常惊人。有市场研究机构也有预测,2011年全球的阅读器的销量将突破1100万台,传统出版社都感到很巨大的压力。据苹果公司公布的数据,截至2010年10月19日,iPad销量高达746万台。国内的情况,刚才有的老师已经讲了,我简单也重复一下。2010年中国数字出版年会上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发布了一个报告,09年我国数字出版的收入已经是799.4亿,比08年增长50.6%,这个速度增长非常之惊人。期刊方面是6亿,电子书是14亿,数字报纸(网络版)是3.1亿、网络游戏收入256.2亿,网络广告206.1亿。电子书就是14亿,这个份额是不高的。当然手机出版方面,从传统出版社来说,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盈利的模式,所以移动挣钱了,中移动、中国联通方面收入有300多亿。还有一个统计消息,2010年我国数字出版产业总收入有望突破千亿大关,这也是出版科学研究所的一个报告。

面对这样一个数字出版的时代浪潮,传统出版社到底占了多大份额,其实非常惭愧。清华大学、科学出版社是最有条件、最有能力、最有实力做数字出版,对于绝大多数的分散的出版社来说,绝大多数出版社还没有在数字出版当中掘到属于自己的金矿,它们现在所能实现的一点点的所谓数字出版的收入,有一些统计,他们的收入就是向数字出版商,像方正、盛大、新浪等等收取一点点的版权授权费。这个授权费用很低,即使那点授权费还是要与作者分享的。真正的出版利润,出版社根本就没有享受到,也没有收获到。其实对传统出版社来说,我们现在也搞版权输出,收入的比例很小,如果出版社要靠版权收入来维持出版社的运营是非常困难的,是微乎其微的。出版社就不应该把版权收入作为主要收入来源,主要收入来源就应该是出版利润,但是在今天数字出版的格局当中,渠道商和技术商在挣出版利润和发行利润,尽管它们的利润也非常有限。图书馆界的朋友都知道,所谓的数字出版商,也是技术商和服务商,很多也没有实现盈利,利润也很低。这个局面对于传统出版社来说就非常难堪了,以与中移动合作的条件为例,中移动自己收的那块收入是60%,出版商20%,代理商20%,出版商能够保证的利润也就是10%,因为还要与作者共享。中国的数字出版格局,是否意味着传统出版社与数字出版的金矿绝缘了?当然不能是这样的,如果出版将来是这样一个走向的话,对我们传统出版社来说的挑战就太严峻了,应该是灭顶之灾了,显然不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有国外的例子,以美国为例,2010年11月,亚马逊公布了与报刊发行之间的收入分配方案,在kindle上售出的每份报纸杂志,发行商将能分得销售收入的七成,亚马逊是三成,这个比例应该是比较合乎逻辑的。苹果公司ipad上市以后,宣布与出版商也是三七分成,出版商占七,这个比例关系就应该是非常合理的,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最近上线的谷歌电子书也宣布是三七比例,和我们大陆的情况完全相反了。如果是按照美国目前的一个模式,出版商当然是有钱赚的,我们的数字出版是有前途和“钱途”的。

还有一个可喜的消息,《纽约时报》的主席在伦敦有一番表述,说“我们最终将在未来某个时间停止纽约时报的印刷,日期待定”。很多朋友都看到了一个消息,说默多克准备在iPad上办报纸,不出纸报纸了。未来的很多小众图书甚至发行量不高的报纸完全可以抛弃纸媒介的模式,完全可以通过数字出版赚钱。如果真正按照成熟的市场模式的话,出版社当然可以赚钱的。小众图书三七分成,你占到了七,除了运作成本、编辑成本和其他的推广成本,甚至和作者分成,还是有钱赚的。

我们的出版社在今天这样一个数字出版的方面,为什么无法盈利?背后原因是什么?这个需要我们很好地思考。我们现在在数字出版方面之所以无法盈利,是不是有这么几个原因,在此进行一下探讨:

第一、传统出版社缺少如亚马逊那样的数字出版物商务平台。

亚马逊既卖纸书也卖电子书,同时还有配套的终端阅读器,kindle上可以直接下载阅读。文泉书局也有这个模式,我觉得这个模式非常好。我们中国也有这样的平台,其实在大众出版物市场,比如当当、比如卓越,包括京东等等,我们都有这样的平台,图书电子商务时代已经成熟了,大家在网上买书的习惯已经形成了,已经是一个高速爆发期了。最近从京东和卓越、当当的价格战可以深刻感到这个巨大的市场潜力。现在一本书的销量,有的出版社一本书销量当中的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是在网络书店实现的。基本上地面不怎么发了,就靠网络书店,卖够数就可以挣钱了。我呼吁国有资本尽快跟上图书电子商务的步伐,为将来数字出版平台的建设打下一个基础。

第二、电子阅读器产业发展缓慢。

2011年北京图书订货会上,人民社发了一个阅读器。比较成功的就是汉王,但是整体来说阅读器跟我上面讲到的国外的销量来说,我们走的还是礼品市场,真正的读者、真正的读书人、爱书人很少拥有汉王阅读器。我不知道在座的朋友们是不是都有汉王。如果走礼品的路就走歪了,爱书人不买你的东西,将来是什么市场就不知道了。iPad在青年人当中已经很流行,孙卫老师就拿着一个iPad,我自己都有体会,比如《南方周末》,我都不买报纸了,直接在iPad上看一看。

第三、其他数字出版技术商商业模式单一。

刚才提到的盛大拥有最大的文学原创资源,但是领域很狭窄,而且阅读器开发滞后,网上看书还是有问题的,不如阅读器,所以产业化也比较缓慢。

第四、网络阅读环境欠佳。 

中国人网络收费阅读的习惯还没有形成,认为网上阅读都是免费的。

这样几个原因导致了今天我们在数字出版领域的“钱途”还没有看到,但是未来还是有的。情况也在发生着改变,对于未来我们有理由充满期待。我个人来说,我对数字出版的认识还是比较肤浅的,最近也听到了不少的议论,有人说大概近一两年之内,传统的书店会大批倒闭等等。确实现在地面书店的传统卖场的新华书店包括民营书店都是艰难支撑。现在很多地面书店开辟了很多娱乐项目,否则就难以为继,相反网络书店市场潜力非常巨大,蓬勃发展,大的网络书店如当当、卓越、京东份额迅猛增长,一些小的网络书店甚至孔夫子的旧书网销量都是明显上升,这样的局面都为未来的数字出版提供了美好的前景。所以有可能未来一两年之内,中国数字出版的爆发增长期就会到来了。

为什么有这样的信心呢?原因也还是基于这样一些条件,上面已经讲到了,这些条件就是我们有机会可以看到的,传统出版社并不用悲观。比如数字出版的电子商务平台可以迅速转型,现在当当、卓越,我相信文泉书局已经做了,我感到唯一的缺陷就是资源太少,如果品种不是足够多,没有海量的东西是很困难的。大家还要注意到这个时期这种竞争是先入为主的,因为在互联网上有一个路径依赖,比如现在搜索一个东西,大家马上用百度和谷歌,第一印象很重要,就是路径依赖。我们买纸书首先想到的是当当、卓越,买电子书,马上还要直接进入这两个网站。我们现在还是有机会的,我强烈呼吁国有资本尽快进来,这个时候还是也机会的。数字出版的电子商务平台,我们寄希望于它的转型。另外国外平台对国内的开放,我们也可以寄巨大的希望。香港联合出版集团所有的电子书都可以在苹果平台上买到,我们国内现在也有一些报纸、期刊,当然有的还是免费的,还没有收费,比如《南方周末》已经在苹果iPad上也可以读了,将来养成了习惯,你就可以收费了。

读者消费习惯正在悄然发生着革命性的变化,这对传统的出版社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网络阅读环境也在悄然发生着革命性的变化,尽管现在大家还不情愿付费阅读,但是不管你情愿不情愿,这个时代来了,年轻人习惯了,中年人也就慢慢习惯了,老年人也习惯了,整个读书人、爱书人都习惯了。这个习惯一旦形成以后,数字出版的掘金矿时代也就来了。我们可以有理由、有信心对中国的数字出版爆发期的尽快到来抱有充分的信心。

另外中国的传统出版社也可以有机会享受数字出版的大餐,享受数字出版带来的革命性的变化和新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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