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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文:谈情说爱当编辑

沈昌文

见沈昌文先生前,和北京文化界的几位朋友在三联书店后面的一个饭馆餐叙,话题上半场的热点是“超女”,下半场的主角是“沈公”。“沈公”是文化界后辈对沈昌文的尊称。提起沈公,他的阁楼,他的旧单车,他的红烧肉,他脖子上挂的U盘,他“不是在饭馆里,就是在去饭馆的路上”,种种传说如数家珍,大家强烈要求我当面一一求证。

和沈公见面是在三联书店的咖啡厅。乍见他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也不好问是不是U盘。先问旧单车,他说:“我最近生了一场病,家里不准我骑车了。我太太和女儿都是医生,所以我家里医生比病人多。”

再问他住的阁楼,话开始多了。“这都是形象的说法,不是具体的真正阁楼,当然我现在住的也是小楼。因为我书多,我们两口子住三间一套,还有两间一套给我大女儿,我小女儿在美国。我对上海阁楼的印象很深,原因不是我住过阁楼,而是我想住阁楼,住不到。解放后,三联书店在上海招考,我就去投考了。我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说我是工人非常乐意去,我觉得我是工人,三联书店一定愿意让我去。结果,人家给我回信说要的是大学生。所以我这一次‘投机’没有投到。再后来人民出版社在上海招考,我这一次就变成大学生了,因为我在市内的新闻专科学校读书。上海人都是很滑头的,我自己刻了一个图章‘学习报’,说‘介绍本报记者沈昌文前来应考’。我考得也不错,就到北京来了。当年是三联书店没有录用我,多年以后我当了三联书店的总经理。”

又问当年在编辑部里煮红烧肉的事,他乐了:“当时《读书》杂志和三联书店都非常穷,可以用电饭锅烧一锅红烧肉请兄弟姐妹吃,我喜欢做饭,一直到现在。我们家里有重要客人的时候,我太太就打电话给我,要我做饭。家常便饭就是我太太做,我太太是北京人,擅长包饺子,不会做菜。我是穷人出身,从十三岁我就做学徒了,当做饭的人的下手,所以会做饭。王世襄做饭不得了,我后来跟他学了不少。他告诉我一条经验就是,做饭必须自己买菜,必须要早晨菜市场刚开的时候,就去挑最新鲜的菜。挑回来以后,自己洗、切,然后下锅炒,这样才能做出像样的菜来。我当时在人民出版社工作,他当时住在芳嘉园里,我早晨陪他去买菜,他骑一个自行车出来,带一个菜篓。王世襄做菜是‘大家’了,但是有一道手艺我实在是学不会的。王世襄做菜经常买两斤,只挑其中最好的半斤用。那我不行,我小家子,我最多是买两斤菜扔掉半斤烂的。

”对“不是在饭馆里,就是在去饭馆的路上”这个说法,他更有得说了:“大多跟我有联系的作家都‘好吃’。不‘好吃’的,我们就慢慢引诱他,让他‘好吃’。”

当年沈昌文主持《读书》编辑部,如今被人当成传奇。按他的说法是“出于无能”。“好在编辑部里边实际办事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小文化人’,胸无成竹,事无定见,学无定说,不受一宗一派拘束,更无一恩一怨羁绊,因而接受大文化人的种种指教窒碍甚少,关系容易融洽。

我以后常说,我们的这种方式,可称‘谈情说爱’,办法是同各色各样的作者、读者交流思想感情,目的是从他们那里汲取知识资源。而所有这些,说得难听,实际上还是一种对知识资源的‘贪污盗窃’,只不过彼此都心甘情愿而已。”抱着开放的心态,《读书》注意介绍海外、港台的文化现象和思想。同时,沈昌文善于将《读书》杂志的资源转化为三联书店的出版资源。

从三联书店退休后,沈昌文自我总结的二十个字就是:“吃喝玩乐、谈情说爱、贪污盗窃、出卖情报、坐以待币”。他说:“这二十个字,字面上都是不应该提倡,不过另作解释:‘吃喝玩乐’是老要请作者吃饭,老要研究如何请才能讨得作者的欢心。‘谈情说爱’是编辑跟作者要有感情,要有爱,建立很好的关系。这样就能从作者身上‘贪污盗窃’到他的最新研究成果,挖掘他们的无形资产。‘出卖情报’是我老想着把自己掌握的‘情报’利用起来,‘出卖’给一些同行们,也因此满足了我‘吃喝玩乐’的习性。‘坐以待币’就是我不能赔钱帮闲,让我帮过的单位给我报销‘吃喝玩乐’的费用。”

责任编辑:袁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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